蘇彌想到那幕,心頭像被人攥住瞭然後狠狠一扯,四肢彷彿被扯裂開來,說不出那種密密的痛。
年翌川轉過頭來,正巧她擰起眉毛,表情看著難受,於是他突然就伸過手來,可是伸到半空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頓住了,滯了幾秒,最後緊握成拳,又垂了下去。
蘇彌自顧自的說:“當年你爸爸最為激動,要不是你四叔,我估計沒機會站在這兒了。植”
說完,她低下頭,嗤笑了一下。
年翌川怔了一下,手擱回方向盤上,緊緊的捏住,擰起眉頭時,說:“我替我爸向你道歉。墮”
不寬不乍的車廂裡,年翌川的聲音異常的沉重,沉重的讓蘇彌轉過頭,嘆笑一聲,解釋。
“道不道歉其實不重要,說起這些事,我只是想告訴你,年家跟我永遠都有一道無法跨過去的溝。”
言外之意,她是不可能跨過這道溝而再進年家,所以年翌琛跟誰訂婚,結婚對她來說,無關重要,但是她也不會跟年家任何一個人有什麼發展的可能。
年翌川望著前方,眸子裡沉下某種情緒,隨即低低的說:“其實我相信那晚的事並不那麼簡單。”
蘇彌怔了一下,幾秒後抬起頭來,“你什麼意思?”
年翌川轉過頭,“我感覺到,那晚只是個陰謀,蘇彌,你難道一點都沒察覺?”
蘇彌心裡拉了個警響,他這是在試探?
“察覺什麼?”她反問。
“你那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還有爺爺為什麼會去那個房間,這一切湊巧的讓人沒辦法忽視。”
“那你認為這有什麼陰謀呢?”蘇彌側著頭問。
“蘇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蘇彌嘴角笑了笑,“我能知道什麼?要是知道還至於被人算計?”
年翌川頓了一會,隨後便笑了:“不過這事過了那麼長的時間,現在就算要追究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那麼你心裡是有人選了?”蘇彌笑。
年翌川嘴角泛了個弧度,淡淡的道:“沒憑沒據的,如果猜測的話,年家所有人都有這個嫌疑。”
蘇彌挽了挽嘴角,低下頭,若有所思後說了一句:“阿川,如果你有一天發現這個人是你不想看到的人,你會怎麼做?”
年翌川轉頭,定定的看著蘇彌,眼睛裡閃著質疑的光芒,縱使車廂裡的光線不太亮,但是蘇彌還是看的清楚,他在驚訝。
“比如誰?”年翌川頓了一會問。
“比如你父親?又或者你大伯?”蘇彌同樣的視線注視著他,想看他在特意的用兩個最關鍵的人物模糊下會做什麼答案來。
年翌川轉回頭,目光注視著前方,表情平淡,良久冷冷的吐出一句:“我都不會原諒。”
蘇彌皺了皺眉,看著他,五光十色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來的輪廓,像是用力在咬著牙根,看的出來他是在隱忍。
蘇彌收回目光,看向車窗外,他們年家的事,再怎麼樣都跟她無關了,縱使當年她被無端的拉進這場戰爭中,但是她現在是不會再去參與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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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彌自從聽見年翌琛要訂婚的事後,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對於盛龍集團的深入調查,她只能透過那個阿南去了解。
阿南說他見過四爺,四爺是個年紀五十到六十歲的男人,很銳利,這點跟蘇彌推斷是相符的,但是沒有四爺的照片,阿南也沒有,只說了個大概。
這個大概模糊籠統,但蘇彌還是依照阿南的描述及她的推斷畫出了四爺的畫像,當她拿著這個畫像出來,隊裡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瞪著畫像上的人。
“這根本不像那種道上殺戮的頭頭,反倒像是搞學術派的老者。”同事小應盯著畫像感嘆。
有人湊過去,“蘇蘇,這真的是四爺嗎?完全沒有那種大哥的派頭啊!”
蘇彌笑了笑,“其實只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齡,某種銳氣會慢慢褪去,面像也會慢慢的轉善,現在的四爺是一個想向善為以前的行為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