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意外，卻也覺得意料之中，說不定又是商望津從中左右，但她鐵了心不會再去，她不是真的只靠商望津。

她更不需要這遲來的施捨。

賀知意從醫院離開那晚，樓從心意外給她打來了一個電話。

樓從心費心費力帶她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想到自己提出離職時甚至沒有給樓從心那邊打過一聲招呼，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樓從心。

她發自內心的尊敬樓從心，眼下看著電話猶豫，不知要不要接。

臨時更換的出租屋有些寂寥，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讓人心急火燎，賀知意無奈，最後還是按了接聽。

還沒等她思考要怎麼開口，對面的話已經鋪天蓋地砸來。

“安排你做的那個專案企劃方案呢？不是叫你次日一早發初稿給我，還叫你跟小吳對接一下a方案後續的工作，你是全都擱置了嗎？”

樓從心的語氣不改往日嚴厲。

賀知意悶聲：“樓經理，對不起，我，我已經申請辭職了。”

“我知道。”

樓從心平靜回應。

賀知意啞然，正要開口再說什麼，卻聽樓從心補充。

“是我留的你。”

賀知意瞳孔微怔，一瞬間心緒翻湧，握著手機的手指都在發抖，心緒難以平靜。

手機裡樓從心音量提高。

“正好，賀知意，你聽清楚了，我之所以願意帶你，是鑒於你的能力，而不是那些個亂七八糟的關系。”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帶著做好的企劃案過來。”

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樓從心簡短幾句便將賀知意心中鬱結良久的陰霾一掃而空，她欣喜不已。

“收到！謝謝樓經理！”

樓從心沉聲，心情聽起來不錯：“賀知意，好好幹。”

“也給你一句過來人的叮囑，你好好記住，我們從來只為自己而活，不是為了他人。”

不同的人，不同的聲音，卻傳達著同樣的意思，賀臨禮以前也一直跟她強調，走好自己的路，賀知意現在才對這句話深有感觸。

誠摯道謝，電話結束通話。

樓從心先前交代的那個企劃案賀知意已經完成了一部分，但出事後進度不得已中斷，眼下需要她花時間將整個方案完善。

今夜又註定無眠，賀知意熬了一個通宵完成了企劃案，樓從心的原定時間就是明天，她不想逾期。

時間倉促，初版方案肯定做得不是很好，但她選擇在有限的時間和能力下，盡力把方案做到最好。

賀知意次日一早就到公司，她來得很早，懷裡抱著昨晚熬夜寫好的企劃案，安靜等在樓從心的辦公室門外。

中途碰見一些途徑樓從心辦公室的人，對賀知意的態度好像有所改變。

但賀知意沒有聽說過商望津有特意下發過什麼訊息，也沒有聽見有關她跟商望津關系的猜測，至少證明商望津明面上沒有提到過她。

而且她跟商望津的關系，到目前為止都只是她的猜測，雖然那天去醫院見過韓茵後讓她加重了這種猜測，但這一切都還無憑無據。

不管真相如何，不管身邊同事的態度轉變是好是壞，現在這一切對賀知意來說都無所謂，至少先前複試沒有因她擠掉另一個人名正言順的錄取位。

特意撥樓從心過來，想來也是商望津深思熟慮的決定，不一定特意為她，盡管另一個複試者沒有劃到樓從心名下，但對方也留在了公司。

她承認商望津給她開了後門，複試是一次，樓從心是一次，但她也沒有讓樓從心失望，這次也是樓從心真正給她的機會。

昨晚樓從心也是告誡她，機會就掌握在自己手裡，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全憑賀知意個人意願，甚至明確表示會剖去各種恩怨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