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禮低笑出聲,垂眼看她。
軟骨頭似的,一到懷裡就化他身上一樣,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還以為她偷偷琢磨半天,能琢磨出個什麼來。
賀臨禮伸手把懷中人埋著的頭撈起,確認賀知意能看到他,方才開口給出回應。
“我說了,你問什麼,我答什麼。”
他也不是什麼都知道,他只關心賀知意的一切。想來賀知意再怎麼問,總歸也逃不出他設想的範圍。
“之前走的時候,商先生為什麼那麼生氣?”
賀臨禮面上漸漸收起了笑,卻仍捧著她的臉。賀知意由著他手上動作,安靜等著他的回答。
“賀知意,你希望是什麼?”
賀知意沒有懂他的意思。
賀臨禮突然低頭,輕吻她的眼睛,不等賀知意反應,他把她的頭壓在懷中,避開了二人視線相接。
“賀知意,你要是哭了,我該怎麼辦。”
賀臨禮說完這話,兩手突然掐上她的腰。猝不及防的動作,嚇得賀知意慌忙抓上了他的手臂,她輕易被他帶起,往更靠近他腰身處坐。
終於穩住身形,賀知意不滿抬眼瞪人,賀臨禮兩手覆上了她的臉頰,聲音也隨之柔和幾分。
“所以想哭的話,不如親我一下。”
賀知意撇開視線,悶聲斥他一句“瘋子”。
莫名其妙嚴肅起來,又莫名其妙挪動身位,才剛剛正經了一會兒,現在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賀臨禮低低的笑,終於跟她認真解釋起來。
“商望津年輕時,養了不少小情人,紀若就是其中一個。”
賀知意聞言一怔。
這種事,賀臨禮不可能拿這種事跟她開玩笑。所以賀臨禮說的是真的。
她的親生母親,只是商望津眾多情人中的一個。
感受到抓在兩臂的手指越發收緊,賀臨禮攬上她的腰,但手上力度很輕。
賀知意慢慢垂眸,沒有任何回應。
“商望津公司後來出了問題,幾乎面臨破産。巧的是,當時有人看上了紀若,那人是商望津的對家,卻不知道紀若是商望津的情人。”
賀臨禮都是直稱的人名,不是賀知意的“媽媽”,只是“紀若”,大概是為了照顧她的情緒。
“商望津指使紀若去套人,紀若也蠢得照做,本是一場荒唐的設局,哪知對方真的愛上了紀若。”
“紀若揹著人跟商望津裡應外合,把對家公司老底全部揭了。”
“商望津的困境靠個女人打破,而那個被騙的蠢貨,一夜間傾家蕩産,欠了巨債,還涉嫌違法,收監前一天,商望津還不忘帶上紀若給人雪上加霜。”
對上了,都對上了。
那個瘋瘋癲癲的男人,那個一見到她就撲過來,口口聲聲說著愛“紀若”的男人。
他說他什麼都給紀若了。
是的,什麼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