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決定不再理他了……裝的也算了,就這次了。
賀知意認栽,慢慢折到床邊看他。
賀臨禮一手撐著身體,一手捂在唇邊,低啞的聲音從他捂唇的掌心傳出,伴隨著不連貫的咳嗽聲。
賀知意有些擔憂,腳步已不自覺上前,想要給他順氣,卻見他突然抬眼,臉上仍舊掛笑。
“寶貝,我真的沒力氣了,你餵我好不好?”
賀知意站在原地猶豫兩秒,終還是妥協,她自顧端起原先被擱置的水杯,貼心送到賀臨禮唇邊。
賀臨禮乖乖配合,賀知意慢慢喂他,他也慢慢地喝。
終於喝完,賀知意想著他能消停一下,手裡的杯子還沒放下,又聽他可憐兮兮一句。
“寶貝,手也沒有力氣。”
話是這麼一說,他卻是厚著臉皮把退燒貼遞回她的身前。
賀知意真的語噎,他之前還能三兩下抱人,力氣大得勒得人喘不上氣,合著全用在她身上了。
賀知意無奈,放下水杯,又接過退燒貼,悉心給他貼上。
賀臨禮依舊十分配合,頭朝她靠,呼吸紊亂,實在燙人,模樣卻異常乖巧。
賀知意難以忍受,匆匆貼完。
確認一切無礙,她叮囑他好好休息,準備更換衣服去買早餐,怎料一陣天旋地轉,她又被他拉到床上。
兩人呈面對面的姿勢側躺,賀臨禮將她抱在懷中,賀知意抬眼瞪他,他就只笑,抱著人不肯鬆手,先前口口聲聲說沒有的力氣,遇到她就總能恢複。
從沒碰到過這麼幼稚的人。
“賀臨禮。”
賀知意輕喚他的名字,語氣中已經明顯飽含無奈意味。
哪知賀臨禮應她一聲後便開始自言自語起來:“賀知意,你多摸摸我……”
他不知道她身上為什麼會那麼香,能接觸到的面板都柔軟而冰,讓他過於食髓知味。
賀知意聞言悶聲,卻再度臊紅了臉,賀臨禮不受影響,繼續自顧自碎碎念著。
“你還記得懷城那個房子嗎…你高中時候住的那個。”
賀知意點頭。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房子裡有個庭院,院子裡有個亭子,亭子周圍一開始種滿了月季,夏天蚊子很多,但有花香,也很涼快。
她喜歡在那裡看書,她在那個房子裡住了一個高中,又在那個房子裡遇到了賀臨禮。
賀知意什麼都記得,但她沒有出聲,安靜聽著賀臨禮低語。
“後來你搬走了,賀任和徐秋不久也搬走,賀任走後把房子轉賣,我託人買了下來。”
賀知意訝然看他,賀臨禮窩在她懷中,繼續說著。
“後來實驗總出問題,爺爺公司那邊也有很多瑣事,那段時間總是失眠,頭疼得厲害。”
賀知意依舊沒有吭聲,手卻輕輕環抱在他頭部。不知道賀臨禮說的這些,跟那個房子有什麼關聯。
“後來我去你房間睡了,裡面都是你的味道,你的床好像比我的都要軟些,枕頭也是,被窩裡的味道更加濃厚,我睡習慣了,每次失眠都往那兒跑。”
賀知意頭腦瞬間一片空白。
賀臨禮總一本正經說出一些逾矩又過分的話,自己又完全不會因此害臊,久久難安的好像一直是她。
她已經跟不上他的節奏,無名t的燥熱悶在臉頰周圍遲遲難消,如鼓擂動的心跳聲也過於明顯。
變態。
賀臨禮是個瘋子,是幼稚鬼,還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