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一觸即分。
她見他喉結滾動,試探著抬手摸了上去,只一瞬間兩人的姿勢反轉,賀臨禮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咬上她的唇,一路啃咬向下,這次的親吻明顯亂得沒有章法,也急促得不可收拾一般,賀知意顫著手推他。
賀臨禮抬頭,沒有開口,眸色沉得滴墨,神情似在詢問,賀知意抬手撫上他的臉,他偏轉過頭去吻她的掌心。
賀知意不敢再看,手燙到縮回,小聲說出一句“關燈”。
賀知意聽見笑聲,極短促的一聲,身上的重量消失,燈光瞬間暗下,下一秒她的身上再度傳來傾壓。
她聽見他在發喘。
賀臨禮唇上吻得急促,手卻開始慌亂,賀知意被他撩撥,思緒迷亂受著他的動作,他從額頭一路吻到她唇邊,開始咬她的唇瓣。
賀知意有些吃痛,唇瓣張開的一瞬,賀臨禮順勢侵入,他裹著她同他糾纏。
氧氣臨近耗盡,她又開始推他,但手臂發軟,推搡起來毫無力氣,賀臨禮輕易將她雙手捉住扣上床頭。
她嚶嚀出聲,等來賀臨禮適時退出,得以喘息的那一刻,她開始大口呼吸,紅腫濕潤的唇瓣還掛著水漬,分不清是她還是他的。
呼吸剛剛緩上幾分,原本朦朧的眼神慢慢清明,賀知意還沒完全緩過氣的時候,瞳孔愕然睜大。
賀臨禮在等她喘息,也在等她適應。
他又低頭吻她,也在一點一點推進,直到他的吻退出,他終於將她的手鬆開。
賀知意本以為有了放鬆的空隙,卻等來腰間一雙發燙的手,他拉著她往他腰身上撞,撞到兩人緊緊相貼。
蓄積很久的眼淚在此刻溢位,賀知意咬唇止住一聲,賀臨禮再度低頭吻她,連帶著舔舐走她流出的淚。
“賀知意,怎麼兩邊都哭?”
賀知意腦袋本就一片混沌,被他一句渾話打散,她緊張又羞迫,空出的手胡亂的拍,賀臨禮吃痛“嘶”出一聲,咬上她的耳垂呢喃。
“寶貝,你罰我吧。”
腰被兩手輕易握著,討罰話音落下的一瞬,賀知意心神俱散,賀臨禮重新吻到她的唇上,將她口中的細碎嗚咽盡數吞沒。
賀臨禮這種時候喜歡咬她的耳朵,有時候動作上過分起來,說出的話就越發溫沉起來,他總哄著她,一邊說她可以隨便對他怎麼樣,一邊又毫無退讓。
賀知意整個人化作一團,癱軟貼在他的身上,就那樣靠著一動不動,她累到顧不上賀臨禮說出的胡話和胡亂動作,只有種腦袋和身體各自分家的感覺,迷迷糊糊準備睡去。
但賀臨禮遲遲不見停息。
她總受不住他,也從未想過賀臨禮還有這副難以饜足的模樣,結婚以前她對此就有了認知,但後來賀臨禮逐步放縱,她才意識到他以前有多收斂。
賀知意委委屈屈的哼唧,埋怨聲都像極了撒嬌,先前說好的話什麼都無法作數,出力的從來都是賀臨禮一人。
她罰不了他。
記憶中賀臨禮第一次對她說出這句話,還是她離開賀家後的第一個新年,那時賀臨禮特意來接的她,陪她吃飯,還送她回的學校。
用著叫她無聊就去陪他的說辭,說出些厚顏無恥的話,自己又面不改色,她那時候打了他一巴掌。
這話賀知意早聽他說過了。
她時常像葉扁舟,朦朧著雙眼迎接潮意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