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後有機會可以約你嗎?”梁瓊試探性地開口。
“當然可以。”顏千繪舒心一笑。
得到顏千繪肯定的答複,梁瓊臉上才稍顯悅色,加上她的微信後,與她在路口告別。
路上交通堵塞,原本20分鐘的車程,硬生生地延長了一倍的時間,漫長的等待在無聲地磨煉耐心,在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裡,心中淤積的那絲怒氣也偃旗息鼓。
怒氣並非來源於外界的冷嘲熱諷或是吹捧,而是因為作品未經認真對待,用心準備的曲子卻無人在意,更別談認真聆聽和感悟了。亂糟糟的八卦頭條,吃瓜湊熱鬧的看客,都只是為了在娛樂事件中尋得一些日常笑料和談資。
回到家已經接近9點。
段安恬躺在沙發上敷著面膜刷微博,懷裡抱了只星黛露,小腿肚下枕著煎蛋玩偶當軟墊。
“繪崽回來啦!等我一下!”見她回來了,段安恬摘下面膜扔到垃圾桶。
急匆匆跑去洗手池鞠了把水沖洗幹淨臉,又一路小跑回客廳,她直勾勾盯著顏千繪,質問:“快說!你和程式言是不是認識啊?你們還參加了同一場宴會?”
“我怎麼會認識他?”
“tange主編、時凝、晚宴,想起來沒有?網上都扒出你們的同框照了,你自己看。”段安恬說著把手機伸過去。
顏千繪滿頭霧水,接過手機。
是一張晚宴大合照,上面圈出了她和程式言的位置,他正好站在她身後。
“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當時人挺多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也參加了那場晚宴。”她不緊不慢地解釋,又話鋒一轉,“所以你的意思是,就因為這張照片,網上那些人覺得我和他認識?”
段安恬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畢竟都參加同一場晚宴嘛!不只他們,連我都差點相信網上編的瓜了,還以為你們真有點什麼,不然幹嘛特意作曲獻曲聊表心——”
收到顏千繪的一記眼刀,她連忙找補,“哎呀,我這不是來找你求證嘛!”
“什麼瓜?”顏千繪倒了杯水,仰頭嚥了幾口。
段安恬拿回手機,熟練地在螢幕上開啟她收藏的幾條吃瓜微博,“看吧,都在這條,評論區也有呢。”
“知情人士”稱其當晚也出席了晚宴,大合照的時候,親眼看見顏千繪擠到前排,故意站在程式言前面的位置。
國際知名導演和頂級小提琴家,青年才俊和天才美少女,這完美的要素,這拒絕推拉的戲碼,活生生的素材這不就t來了。
吃瓜網友想象力很豐富,根據一條不知來源的“現場爆料”和大合照,開始看圖寫話,主題從“獻曲被拒”歪樓成“以曲傳情,示愛被拒”,添油加醋地編出一部名流的恩怨情仇錄。
有一部分網友更奇怪了,津津有味地嗑起了這對離譜的□□cp。
顏千繪:“......”
段安恬雙臂交叉抱於胸前,笑眯眯道:“嫌疑人顏千繪,請你如實供述自己的行為,關於站位有什麼要說的?”
顏千繪喝掉杯裡的最後一口水,開口道,“時凝是我媽的朋友,合照的時候她招呼我站到她身邊,我完全沒有注意身後站的是誰。那場晚宴我只認識時凝阿姨一個人,說什麼我是‘為了站到他附近’的說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那‘特意以曲傳情’怎麼解釋呢?”
“作為一個作曲家,憑心情為愛發電獻首曲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主要是看完電影靈感如泉湧,把之前作的半成品給寫完了,也不算特意,而且我寫的是——為、電、影、而、作!懂嗎?吃瓜群眾,段安恬女士。”顏千繪咬牙切齒道。
訊問結束,疑點完全揭秘。
“好吧,我宣佈你的嫌疑人身份被撤銷了。”段安恬抱著星黛露,埋著頭拱了拱,又再次抬起頭,“那需要我去證明你的清白嗎?”
“什麼意思?”顏千繪的眼裡盡是疑惑。
安恬把星黛露扔到她懷裡,把小腿下墊著的煎蛋玩偶抽出來抱著,“你的微博呀,你沒有設定半年可見,所有微博看得見,他們考古你以前的微博,翻出了我們高中的微博互動。”
高中時期,她們常在微博互動艾特對方,總把評論區當作聊天框。
顏千繪的微博沒有發過兩人的合照,雖然段安恬早就把以前的賬號注銷了,但是廣大網友還是憑借顏千繪的網名認出了段安恬。
因為實在太過簡單直白,她的暱稱就叫“社長大人安恬”,如此這般的中二。
顏千繪記得她當時微博簡介還是:g市一中話劇社社長。
打小就是個知道認證自己的身份的孩子。
搜尋同名賬號,能在廣場上看到早些年“g市一中表白牆”和“同城校花”之類的博主發過“社長大人安恬”的照片並艾特過她,段安恬的粉絲很快就認領了自家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