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一直沒有說話的四長老頂著滿臉的褶子慢吞吞地道。
“嗯。知道。”君無邪麵不改色。
“那你知不知道你祖父和你祖母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走到了一起?!”就連一向溫和的二長老都對君無邪不以為然的態度嚴肅了起來。
君無邪不為所動。
他知道,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年那轟動一時的愛戀,直至今日還有人去緬懷。
人人隻道這東西大陸之中有一個權勢滔天的軒轅府,自古神血血脈相承,尊貴異常。
卻不知,在這世上還有一個更為神秘的勢力,名為鳳穀。
軒轅府後人為了保持血脈的純正,代代娶得皆是神女。而這鳳穀有同樣習俗,嫁娶的卻都是來自於同族一脈的血親!而麵對破壞血脈傳承的人,鳳穀的手段更是令人不寒而慄。而君無邪的祖父祖母,就是前車之鑒。
想當年,君無邪的祖父母違背族內意願互許終生,最後甚至以血為契,隻為能同生共死,生死不離。
兩人最後確實是在一起了,但也因此廢了兩人的修為,其中君無邪的祖父更是差點成為一個手不能提的廢人,兩人才算堪堪走在一起。
在那時,兩人也曾是風靡一時的驕傲人物,到最後卻落得那般狼狽的下場。
所以在知道自己對蘭千月動心後,君無邪回來後一直潛心在修行上,隻為了獲得更高的成就,讓人不能再傷害她!
“五位長老,你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是不是認真的,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君無邪今天還真要把話放在這了,他麵對幾位臉色各異的長老,深深作了一揖。“請各位原諒我的任性,今後我會一直任性下去。”
說完自己想要表達的,君無邪就沒有再看其他長老精彩的臉色,自顧退了出去。
看著那一方淨土外的風起雲湧,君無邪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眨眼,把眼底的那抹濃重除去,步伐輕鬆地走向軒轅府主宅。
“不行,大哥!鳳穀勢力我們絕不可得罪,如果依著無邪的性子任性妄為,這軒轅府的根基恐怕遲早會不穩啊!”不出意外的,三長老第一個站出來反駁。
在他看來,君無邪可以無能,甚至可以什麼都不做,隻要做好傳宗接代一則就好,那就不愧於君家各位祖宗了。
但君家世世代代何曾出過庸才?每一個都是有自己思想主見的好男兒!可就是這樣的人,才是最不好掌控的人!這君家近三代,除了君無憂,個個都是叛逆的主,讓長老們操碎了心。
在場的長老哪個不是三代老臣?不是因為他們活的長久,而是前兩代人都活得太過短暫,實在叫人反應不過來。
到了君無邪這一代,各位長老更是互相產生分歧,尤其是三長老,更加認為不可讓君家少主任性妄為,主權應當放在他們手裡把握著為好。
大長老卻皺起了眉頭,“老三,別忘了我們的本分,說到底,他是君,我們是臣,不可逾越上下之分!又怎能一語左右少主的作為!”
三長老對老大一向有所忌憚,他的話一落,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大哥,三哥說話是有些直了,雖然不太中聽,但也是事實,如果我們就這樣放任不管的話,別說君家的根基,就是少主恐怕都有危險。”老五接收到老三的眼色,貌似遲疑地進言,話語中巧妙地把君無邪的安危排在了第一。
這句話算是說到了其他幾名長老的心坎裡,他們一道沉思了良久,大長老道,“說得雖對,但傳統不能廢,規矩不可逾越,我們不可能罔顧無邪的意願給他安排親事。更何況,他是一個優秀有主見的孩子,他做的決定,又怎麼是我們一句話能改變的?”
“大哥。”三長老還欲要再說,就被大長老掃了一眼,他悠悠道,“此事再議吧。”
說完,大長老就閉上了眼,似乎在冥神,又似乎是在煉氣,三長老隻好閉上了嘴。
幾名長老幾個眼神交流,退出了門去,不再打擾大長老。
說來,這大長老也活了有一百多歲了,空有一腔忠心耿耿,思想也有些守舊,在其他相較下來比較年輕的長老看來,就等於有些死板的老糊塗了。
出了門,二長老安慰神色鬱鬱的三長老,“老三,你剛才言論確實有些失了分寸。我們幾人生是軒轅府的人,死亦是軒轅府的鬼,無邪再任性也是我們軒轅府的君主,不可違逆。”
“難道就看他任性地把我軒轅府的底子毀了?”三長老麵對二長老自然沒有那麼多顧忌,當即冷笑著回道。
“話也不能這麼說。老三,你就那麼怕那鳳穀?”四長老說起話來不溫不火,卻讓三長老發起火來。
“我怕那鳳穀?笑話!當年發生的事那可是曆曆在目!鳳穀是什麼樣的勢力,什麼樣手段!你別說你已經忘了。一個鳳穀女子就已經讓我們軒轅府夠嗆了,現在又來一個!你還想經曆一番當年的波折嗎?”
也不怪三長老這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