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追隨那黑影而去,追到客棧的牆角時,那黑影竟然穿牆而過,可以肯定,他不是人。”延河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蘭千月明顯感覺到了延河的緊張,“後來,你又遇到了什麼?”
延河的眼神放空,直直的望著屋子裡的木床,半響,轉過頭,看著蘭千月,一字一句道,“蛇,密密麻麻的蛇。”
蘭千月一怔,鳳凰的外貌特徵是雞頭,燕頷,蛇頸,作為鳳凰後代的延河,對蛇不應該會懼怕到如此的地步。
“那些蛇冒著黑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土地腐蝕,而且反應極其的靈敏。我隱藏的很是隱蔽,卻不想還是被他們發現。
我隻好一路逃回了客棧,卻不想我剛剛踏上了客棧的地板,那些蛇竟然四散離去了,沒有再追趕上來。”
延河已經緩了過來,臉色恢複了不少。
蘭千月手託香腮,在地上踱步,那些蛇冒著黑氣會引得延河這般的害怕,想來是大凶大惡極其陰暗之物,在一想到這客棧老闆未說完的話以及這種種奇怪的現象,想來和這群蛇脫不了幹係。
蘭千月拍了拍延河的肩,“行了,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蘭千月說完,徑直的躺在了床上,閉起眼睛,呼吸均勻。延河左右張望,發現屋子裡隻有一張床,除此之外,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隻好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一根繩子。
蘭千月睜開一隻眼,偷偷的瞄了一眼,扯了身邊的一床被子,扔了下去,延河看著落地的被子,再看了看裹著被子睡的香甜的蘭千月,撓了撓後腦勺,將被子在地上鋪平,迅速的進入了夢鄉。
床上的人睜開雙眼,輕盈的跳下了床,蹲下身看了看延河睡的很沉,從空間裡拿出一包硫磺,放在了延河的身邊後,推開窗跳了出去。
蘭千月剛剛平穩的落地,隻聽見四周傳來嘶嘶的蛇吐信子的聲音,蘭千月扔出斷剎彎刀,踩了上去,驅使著向郊外飛去,這個方向也是寒山所在的方向。
蘭千月運轉著幻影決,速度飛快,卻不想那群蛇速度也不慢,和蘭千月隻餘一步之隔,蘭千月終於體會到了延河所講的那種驚心動魄了。
周圍的房屋愈來愈少,四周的景色被高大的樹木代替,蘭千月眉頭皺起,若是在這裡動手,這些樹木對自己是百害而無一利,一咬牙,驅使著斷剎加快了速度。
那些蛇藉助樹木,從樹幹上猛地起跳,紛紛從四麵八方向蘭千月撲去,竟能口出人言,“你是逃不了的。”
蘭千月猛地向上一衝,隨手扔下一個火球,不少蛇類躲閃不及時,瞬間被烤熟了,散發著烤肉的香味,蘭千月站在高空俯視,那些蛇竟然將自己的同類分食掉了,散發著黑氣的烤肉瞬間消失殆盡。
蘭千月忍住惡心,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派來的?”
周圍的蛇,挺直了身子,高昂著頭,對著蘭千月嘶嘶的吐著信子,尖銳的冒著森冷白光的利齒對著蘭千月示威,竟是沒有一條再開口說人話了。
蘭千月知道就是將這裡所有的蛇全部烤熟也不會瞭解到最真實的情況,歎了口氣,驅使著斷剎飛回了城裡,這次,蘭千月是高空飛行,再加上天色已經開始犯亮,那群蛇並沒有追上來。
延河正在屋子裡左右搜尋著蘭千月的身影,早上醒來的時候,床上不見了蘭千月,延河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轉身,蘭千月突然出現在身後,叫延河嚇了一跳。
“聖女,你去哪了?”每當延河和蘭千月討論公事,或者對蘭千月不滿的時候,就會稱呼蘭千月為聖女。
蘭千月揉了揉陣陣作痛的頭,“這星宮不是我們想的那般的簡單,別說我們不知道星宮主人到底是何方的神聖,就單單是這一群蛇便看出他並不是個好相與的。”
延河一驚,“你不會是出去找那群蛇了吧?”看著蘭千月點點頭,延河突然竄到了蘭千月的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蘭千月,發現蘭千月身上完好無損並未受傷,這才鬆了口氣。
“聖女,你可知道那些蛇並不僅僅是普通的毒蛇,你不為自己,不為鳳穀考慮,難道也不顧及君無邪了麼?”延河的口氣生硬。
蘭千月眼眸一閃,笑了笑,“延河,你怕是忘了,我得到了鳳神的傳承,這些陰晦之物隻會怕我。”
延河臉色黑沉,看這樣子是不想和蘭千月對話,蘭千月歎了口氣,“我看還是向店老闆瞭解些情況才是。”
延河沒有說話,蘭千月轉身下樓,延河跟在蘭千月的身後亦步亦趨。蘭千月揚起了嘴角。
樓下的老闆,正在櫃臺之後算賬,見蘭千月兩人下來,微不可見的皺了眉頭,待兩人走至身前,又馬上露出了笑意,“二位,昨晚休息的可好?”
蘭千月看著外麵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止,怎麼也不會想象的出昨晚那副淒涼的模樣,客棧中有不少食客,麵色如常,看來對於昨晚的現象已經習以為常了。
老闆見蘭千月隻顧的四處張望,清了清嗓子,“看來,姑娘休息的不錯,既然如此請二位登記一下姓名吧。最近城裡不太安穩,我們這樣做也是圖個安心。”
蘭千月皺著眉,點了點頭,接過了老闆的筆,龍飛鳳舞的留下了幾個大字,千月,大河。
延河看著蘭千月臨時起意給自己改的名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聖女,你改名字能不能不要那麼隨意。
老闆顯然沒有注意到延河一臉的苦笑,對著蘭千月兩個人拱了拱手,“原來是千月姑娘,大河公子啊,失敬。”
延河眯起眼,突然貼近老闆,“你知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