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多了陳文對沈雪兒的痴心,眾人都快忘了杜雲娘才是那個把兩人串在一起的人,這時候才恍惚想起,面上更加八卦。
當時沈雪兒從陳家灰頭土臉地回來他們可是歷歷在目,還都背後嘲笑沈雪兒配不上陳文,被人拒絕也是活該。
“阿文說得對,”沈雪兒擔心更加下不來臺,忙挽著李桂芳的手臂,暗中扯了下,示意她別再亂說話,打著圓場,“嫂子也是一片好心,娘你不必認真。”
“再說了,都是一家人,禮金又有什麼重要?”
沈雪兒和李桂芳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村民自然預設是杜雲娘無理取鬧,但畢竟是喜慶日子,真鬧起來誰都不好看,因此也七嘴八舌地圓場。
李桂芳正愁沒有臺階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便順著他們的意思,“我也是心裡對雲娘愛護得緊,才會這麼失態。”
倒是給自己臉上貼金貼得勤快。
杜雲娘倍感無趣,斜睨著眼裡還掛著八卦的眾人,扯扯嘴角,輕飄飄地威脅著李桂芳,“這種小聰明以後還是別耍了,千萬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李桂芳嗔怪,基於陳文曖|昧不清的態度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啐了一句。
杜雲娘在他們的打量中緩緩轉身離開。
她前腳剛走,後腳飯桌就熱鬧起來,各種議論聲都有,沈雪兒藉著換衣服的檔口拉著李桂芳去了裡屋,責怪她不分場合。
外面議論得更加熱切,角落裡單身漢的一桌滿臉猥瑣,“我看這杜雲娘才真是個浪|婦,前陣子不還抓到她和人偷|情嗎,估計和這陳文也有一腿。”
“要我說,咱們說不定也能試試。”另一人油頭粉面,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下|流。
與他們同在一桌的何時了緊咬牙關,極力忍耐。
出發前,何期添就再三叮囑,陳文突然邀請他們肯定沒什麼好事,要萬事小心,最好不要惹事生非,安安靜靜地吃完酒席回家。
所以他一直都保持沉默,沒有參與任何議論,剛剛也忍住了幫杜雲娘澄清還嘴的衝動,但現在這些汙言穢語著實不堪入耳。
“杜姑娘冰清玉潔,聰穎至極,不像你們,一個個好吃懶做,只知嫉妒意|淫,你們真是讓人噁心。”何時了握緊筷子,一字一句地打斷他們。
那街溜子一頓,扭頭仔細從頭到腳打量著何時了,見他文文弱弱,沒放在心上,滿是橫肉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何時了肩膀往後斜了下,讓他的胳膊落下去,冷著臉,“我不允許你們汙衊杜姑娘。”
“喲呵,這麼維護她,難道她和你也有一腿?看不出來啊。”街溜子笑容越發猥瑣,開口造謠。
“你莫要胡說,我和杜姑娘清清白白。”何時了認真地反駁,可惜他並不知道這裡的人要的根本不是真相,只是單純想八卦。
街溜子立即誇張地重重拍了他的肩,“我懂了,你是怕我們和杜雲娘勾搭上了,就輪不到你了,是吧?放心,哥哥會給你留個時間的。”
“磅——”
一記重拳打得街溜子措手不及,他的鼻子裡迅速湧出鮮血,止都止不住,忙用手捂著,很快指間也湧出血來。
鄰桌的女眷注意到,尖叫一聲,吸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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