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兒才發現你果然是王爺。”杜雲娘轉著手腕緩解疼痛,故作輕鬆地開口,試圖讓兩人的氣氛不那麼沉悶。
沈東陽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沒有多言,只示意她跟上自己。
出了皇宮,馬車早早候在外頭。
杜雲娘看了眼泛著流光的馬車頂,內心感慨,又看了眼平靜的沈東陽,越發察覺到兩人巨大的差距。
就算她再如何博學,但她本質就是個普通人,和沈東陽這種王公貴族有著千差萬別。
“上來。”沈東陽率先上了馬車,回頭朝她伸手。
她愣了下,順遂地搭上他的手心,借力上去,在他身旁落座。
馬車平穩行進,車內一片沉默。
“你先在王府整頓,兩日後我們再出發。”沈東陽穩重地安排著,撩開窗簾看了眼,不耐地“嘖”了聲,“還真是兢兢業業。”
“嗯?”杜雲娘探頭去看,只看到兩個人影飛快閃過,不解地看向沈東陽,在看到他的臉色後猜測,“是皇上的人?”
“嗯。”
“你為我擔保,就不怕皇上日後為難你?”杜雲娘終於找到機會發問,說不擔心是假的,就算她和沈東陽再做戲,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子也都真實存在過。
沈東陽聞言回頭與她對視,深邃的目光裡有她看不懂的情緒,像是擔心,又像是無奈和寵溺。
“就算不為你擔保,他也會用其他事來限制我,那我為什麼不便宜給你呢?”他淡笑著,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說歸說,但杜雲娘還是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的感覺,抿唇默了片刻後回答,“我一定不會讓他降罪於你的。”
閒聊間,馬車緩緩停下。
沈東陽率先下了馬車,伸出手牽著她下馬。
杜雲娘還在感嘆王府之大,耳朵就聽到一聲嬌憨地嗔怪,“東陽哥哥,怎麼才回來?”
“早朝剛結束。”沈東陽面無表情地回答,手還緊緊握著杜雲娘。
來者正是常悅公主。
她顯然注意到沈東陽和杜雲娘交握的手,眼中閃過嫉妒和怒意,走上前強硬擠開兩人,挽著沈東陽的手,“要不是父皇告知我,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你要回王府?”
“本王去哪裡恐怕和常悅公主沒有任何關係。”沈東陽抽出手,面容寡淡,回答完她後看向杜雲娘,“你隨我來。”
一向高高在上的常悅公主被這麼丟在一邊,氣得握緊拳,不服輸地跟上去,“這就是一個勾結山匪的罪婦,你那麼護著她幹什麼?不怕父皇遷怒你嗎?”
“常悅公主,本王還有公務,若你沒有其他事,請先回吧。”沈東陽不給她任何閒聊的機會,恭敬且鏗鏘有力。
再如何,他的攝政王身份不是擺設,常悅公主也不能干擾他處理公務,只能悻悻告辭。
杜雲娘默默看完全程,藏住驚訝,小聲問,“不怕常悅公主去皇上那兒告你的狀嗎?”
“無妨。”
他淡淡地回答,吩咐府丁,“給杜姑娘準備兩身衣裳,收拾好客房。”
“是。”
府丁領命離開,視線卻忍不住看向杜雲娘,紛紛猜測著她的身份。
杜雲娘被他們打量得不是很自在,但很快就熟悉了環境,等沈東陽再看到她時,她已經和丫鬟相談甚歡。
“還習慣嗎?”沈東陽詢問著,說是問她,眼睛卻看著丫鬟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