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
最後,這輛本來還算寬敞的跑車,坐滿了五個人,擠得滿滿當當的,朝山下行駛而去。
……
洛陽找的飯店的確是個小菜館,但做出來的川菜都還算地道,像玄景曜這樣吃遍天下美食的老餮,都嘗的還算滿意。
當然,吃的這麼香的人只有他一個,尤其楊桃,完全是顧不上吃飯,一雙眼就跟鈎子一樣緊張的盯著他,完全移不開視線。
玄景曜夾上一筷麻婆豆婆,她便要臉色放鬆長出一口氣,神情略有得意:對,這就是boss愛吃的菜,沒錯就是他!
他在夾上一塊糖醋裡脊,楊桃頓時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的公雞,不僅發不出聲音來,還一副要窒息的樣子:我記得boss不喜歡吃這道菜的,這是怎麼回事?是我猜錯了還是他故意擾亂我的視線?
玄景曜看著她戲多的不行的樣子,頓覺十分好笑,忍不住又夾上幾塊糖醋裡脊,讓對方的神情更加崩潰。
倒不是故意幹擾楊桃的判斷,對於身份暴露這種事情他看的還是很淡的,既不會擔驚受怕,也不會刻意講明。不過重生後他的確改變了很多,例如口味上,從前最討厭的口味在臥病三年嘴裡淡出個鳥來,一朝重生後,突然就愛上了。
不得不稱贊,人真是奇妙的生物。
不止楊桃一心試探,洛陽更是如此,甚至親自去吧臺要了一壇烈酒,眼睛微眯,各樣心思在腦海中閃過。
阮清尚未患病之前,他們合作過一下三部電影,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老搭檔,對彼此格外的瞭解。這只孔雀,極為貪,貪權貪財貪美人,貪吃又貪喝,在拍戲以外的時光,都用在了縱情享樂上面,且樂此不疲。
他掂了一下手裡的酒壇,暗暗冷笑,若真是那個混蛋,就不信他看見美酒不動心!
洛陽這樣想著,大搖大擺的回到包間,推開門,卻是眼皮一跳,飯桌的格局不知何時已經變了,眼前這一幕真是熟悉的讓他彷彿回到了多年前。
他家劇組的男主角大明星盧溪,正坐在玄景曜的左手邊,親手舀上一碗羹湯放在他的面前,聲音一如既往的不耐煩,手上的動作卻極為輕柔:
“少吃辣,多喝點羹湯補補,我才多久沒盯著你,就瘦成這副德行了!”
方中規坐在玄景曜的右手邊,微垂著頭,用那雙本應該揮毫潑墨的修長手指,優雅而專心的剝螃蟹,肥美的蟹肉盡數放進玄景曜面前的盤子裡,笑意吟吟:“可惜這裡的螃蟹不夠鮮,你要喜歡,我讓小楊從石湖運過來紅膏蟹,你一定會喜歡吃的。“
兩人一左一右,互不幹擾,唯獨在偶爾視線交彙的時候,氣氛會有一瞬的冷凝,整間屋子彌漫著不可言喻的詭異氣氛。
再看劇組的其他演員,一個個悶頭吃飯不說話,偶爾抬下頭都要注意幅度,左看右看就是不往修羅場那邊看,洛陽毫不懷疑他們最初是看了,然後被盧溪懟回去了。
而楊桃,還是一副彷彿要窒息的模樣,拍下照片完全可以做表情包使用了。
這一幕何其眼熟,眼熟的令他恨不能將手裡的酒壇擲過去,打爛這副辣眼睛的場面!
然後並沒有,他深吸一口氣,為了大局著想,還是拎著酒壇走了進去,對著大夥招呼道:“快看這是什麼,今兒晚上咱們不醉不歸!”同時精神緊張的盯著玄景曜的反應。
玄景曜還沒抬眼,兩道銳利的視線已經朝他掃射而來。
盧溪臉色不善,辛辣的嘲諷:“喝什麼喝,洛導怕是忘了明天還有工作,是想讓大家明天都宿醉上崗嗎,您的敬業精神都倒進酒壇子了?”
方中規眸中一動,淡淡的道:“玄景曜明天還要回舊鎮拍戲,酒就免了,下次吧。”
一個硬釘子一個軟釘子,明裡暗裡都是在維護玄景曜,剛才還針鋒相對的令人覺得這倆人是不是有仇,瞬間就因為在面臨玄景曜的事情上開始同仇敵愾。
洛陽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再看玄景曜若無其事的吃螃蟹的樣子,聯想起白天在片場那一幕,這要是再不明白他就真的是棒槌了!
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