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可我就是執迷不悟怎麼辦呢
黨紅雨來婦產科住院部之前,婦產科的陳主任已經給她做過許多功課了。
但陳主任做功課的內容主要是關於周萊身上的傷。
告訴她,周萊身上臉上那些傷可能是怎麼被施暴者用什麼工具造成的,以及撕裂指數等等。都是從患者自身客觀的條件和他們科室對患者的治療情況為依據,做了一個全面的介紹。
至於周萊在什麼地方,又是被什麼人侵犯的,她並不清楚,也不會過多去臆想和評論。
或者說,從刑事案件的角度和人性道德層面上的主觀觀點,陳主任並沒有向黨紅雨主任多說一句話。
這是他們作為婦產科醫師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如若不然,他們科室每天有那麼多妊娠懷孕的,還有那麼多來做人工引產的,每個家庭,每個女人,都有他們自己的故事,他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履行一個醫生的責任就好了,八卦什麼的,陳主任覺得實在不是一個正經醫生該做的。
可就算陳主任不說,黨紅雨也不難猜出,周萊受到了多麼嚴酷和殘忍的迫害。
特別是此時此刻看到周萊慌亂又不安的眼神兒,黨紅雨就特別心疼。
在醫院這種地方上班,黨紅雨也算是看盡了生離死別了。人有旦夕禍福,都是不可避免的,他們做醫生的大多都比常人更能看淡生死無常。
但是周萊這樣的花季少女活活被人殘害成這樣,還是跟那些病入膏肓的人很不一樣。
而且她自己也是一個媽媽,她的女兒跟周萊就差不多大,也剛剛去了香港讀大學,一想到自己在外求學的女兒也像周萊一樣可能遭遇這種不測,黨紅雨的心就像被剜了一道大口子似的。
但是作為一名精神科的主任醫師,一名心理學博士,她不能讓自己失態。所以,她先是走到了窗前,開了一小點兒窗子,藉機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態。
再轉身走向周萊的時候,黨紅雨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了。
溫柔,知性,得體。
“周萊你好,我是咱們醫院康復中心的心理疏導師,我姓黨,你可以叫我黨老師,或者黨阿姨都可以的。我希望我們可以聊一聊。你放心,你不願意說的,咱們不會勉強,就是很隨意地聊天。”黨紅雨說。
她怕周萊剛剛經歷了這樣不好的事情,諱疾忌醫,都沒敢說自己是精神科的醫生。
周萊一聽說黨紅雨是個心理疏導師,壓力就小些了。
如果是心理學方面的專家醫生什麼的,就更加不好應對。
周萊知道自己不能一味地裝瘋賣傻下去,如果大家都認定她已經瘋了,傻了,不具備行為和思考能力了,於十安和醫院方必然會通知她家裡,讓她爸和她後媽過來拿主意,照顧她。而且學校方面也不可能再留她,勢必給她辦理休學或退學手續。
所以她也就是遲疑了三五秒鐘,然後很拘謹地點了點頭。
黨紅雨之前聽陳主任說,周萊中午醒來的時候,又哭又鬧的,還說胡話兒,有可能精神上出問題了。她也是做好了最不好的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