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在想什麼系統，人物，好感值進度條都不重要了，她願意犧牲一切，願意留在這個明知是虛擬的世界裡，只為換回一個活生生的江妄。

“我在想，我要不要跟著跳下去。”

也許跳下去以後，任務失敗，這個虛擬世界就有機會重啟，她又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嗞——！”

突然的急剎車，車身猛地前傾。

季節握著方向盤的掌心用力，側頭看著黎七唸的眼睛，眼底黑沉一片，壓抑的情緒湧動：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似有怒氣。

黎七念坦然承認，眸光認真：“我知道，我現在很清醒。”

她相信季節也知道。

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自家妹妹要為一個男人殉情，作為哥哥怎麼可能不氣。

“哥，你會理解我的。”

黎七念語氣篤定。

“不光是愛人，親人，朋友，甚至是同生共死的戰友，能有一個人讓你心甘情願付出一切，在我看來，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自私自利，典型的利己主義者，能讓我們心甘情願付出一切，那至少證明那個人對我付出了百倍的好，否則我不會允許他凌駕於我的利益之上，總有一個人付出百倍的對你好，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她沒有點名道姓，可她知道此刻的季節，絕對會想起一個人。

她有願意付出一切的人。

季節也有。

所以季節一定會理解她。

車廂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車子停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二月的早櫻落了滿地。

“至少在江家的事情解決以前，我不希望你摻合進去。”

季節終於開口打破了車內的沉悶。

黎七念嘴角上揚，還沒來得及擴大，季節又開口了：

“還有，黎七念同學，別忘記你現在的身份，在高考結束前，再有今晚這樣的過激行為，我不介意請江妄來警局喝茶聊天。”

黎七念想到今晚的事情，尷尬的撓了撓頭：

“哥，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