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浴室,他徑直走向陽臺,點燃了一根菸。
等到一根菸燃燼,浴室的門才重新開啟。
換上一身浴袍的沈一年坐在輪椅上,被季節推了出來。
“哥。”
沈白景垂眸掐滅了菸頭,臉上的思慮之色被他藏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沒心沒肺的笑。
沈一年已經反駁了一萬次,他和他沒關係,可是沈白景全然不聽,他索性也懶得再糾正。
沈一年瞥向季節被打溼的褲腿:“季隊,去洗澡吧。”
剛才給他放水的時候,季節的褲腿也被打溼了,現在這個天氣,穿的溼衣服極容易感冒。
“嗯。”
季節扔給他一塊毛巾。
“擦擦。”
沈一年自顧自擦著頭髮,季節從臥室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沈白景從陽臺走了進來,剛靠近沈一年,就被他呵令停下:
“煙味。”
沈白景剛抽完煙,身上還染著一層濃郁的味兒。
沈白景被他瞪了一眼,不得不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停下。
他無奈嘆了一口氣:
“說吧,你這失憶症到底怎麼回事兒?”
作為從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好兄弟,他和沈一年之間有一種微妙的心電感應。
沈一年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對方接下來要做什麼。
就像這一次,無論他怎麼說。他都不相信他真的失憶了。
有一種氣場,只有經歷過無數次出生入死,刀槍劍戟的沈一年才會有。
沈一年抬眸:“你很閒?”
沈白景一臉鬱色,他不是閒,他只是擔心:
“好不容易弒狼的事情解決了,你終於有機會洗刷冤屈,堂堂正正回到公眾的視野之下,恢復你沈隊長的清譽……”
他說到這裡,又重重嘆了一口氣。
“可是你沒有。”
“你明明比誰都想做回一個正常人,可當垂手可得的機會到來時,你卻放棄了,為什麼?”
沈白景與其說在質問他,不如說是在質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