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好奇地提著有些鬆垮的睡褲小跑過去，歪著腦袋看顧言糾結的臉，剛睡醒的頭發還翹著幾撮呆毛，活像只剛睡醒炸毛的小貓咪。

顧言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當即從衣架上選出了衣服，隨後牽住蘇默的一隻手朝蘇默問道：“默默喜歡這件衣服嗎？”

蘇默一聽是給自己買的，連忙擺手想要拒絕。

顧言見狀，神色瞬間黯淡下來，他低垂著眼簾，修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聲音裡帶著幾分受傷：“原來默默叫我&09;只是客套話嗎？”

那低沉的嗓音裡像是藏著說不出的委屈，手指還無意識的摩挲著蘇默的手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

這副傷心失落的模樣，讓蘇默心頭一緊，他連忙伸手拽住顧言的衣角，另一隻手指向方才選中的那套衣服，腦袋用力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

那雙澄澈的眼眸裡盛滿了焦急，彷彿在說‘我特別喜歡！現在就穿！’，生怕顧言真的難過。

顧言看著蘇默這副模樣，心頭一軟，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他輕咳一聲掩飾上揚的嘴角，揉了揉蘇默的發頂：“去換上吧。”

蘇默一進去更衣室，顧言的電話就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是爺爺打來的。

“爺爺....”顧言走到了陽臺，修長的手指隨手拉上落地窗，將室內的暖意隔絕在外。

電話那頭傳來顧謙方明顯蒼老了許多的聲音：“言言，你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也沒有回老宅。”

“這幾天有點事，”顧言隨意地靠在陽臺欄杆上，“想著顧方行不是陪著你們嘛，就暫時沒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顧謙方重重嘆了口氣：“你要來的話，我會讓他離開的，之前是爺爺糊塗了，年紀大了總念著那點血脈親情，沒想到讓顧方行給顧氏捅了這麼大簍子......”

老人的聲音透著疲憊，“現在你回來了，顧氏也可以交到你手裡了，至於他...我以後不會再管了。”

顧言聞言，修長的手指在欄杆上輕叩兩下，聲音裡帶著幾分冷意：“爺爺，你可想好了？顧氏要是真的交到我手裡了，顧方行就再也別想撈到半點好處，他要是還去賭......”

指尖敲擊聲戛然而止，顧言眯起眼睛：“我不介意用點手段，把他手裡那點股份全收回來，讓他自生自滅，這樣，你還確定嗎？”

顧謙方聞言呼吸聲一頓，最後依舊是嘆出一口氣，“言言，從你出生的那天起，顧氏就註定是你的，雖然他是我兒子，但是我也沒有糊塗到會讓他哄哄，就把股份轉讓給一個賭徒，你不必這麼....”

“嗯，知道了，”顧言不想和顧謙方過多談論顧方行，至於爺爺向自己隱瞞蘇默的事情，還是回到老宅再說。

祖孫倆沒再多說，簡單問候過顧奶奶的身體後，顧言便掛了電話。

顧言轉身拉開落地窗，恰看見換好新衣的蘇默從裡間走出來。

顧言的目光落在蘇默身上，少年穿著白色襯衫打底，外搭淺棕色無袖針織衫，右下角還綴著個俏皮的貓咪口袋。下身的短褲將他纖細的雙腿襯得格外修長，配上純白短襪，整個人透著股乖巧又靈動的氣息。

顧言不自覺地邁步向前，伸手揉了揉這只柔軟的小貓，眼裡含著笑誇獎道：“默默真好看！”

蘇默本來還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衣服，畢竟來到京市之後，自己大多穿的是校服，然後就是一些自己買的簡單便宜的t恤和褲子，根本談不上有穿搭，只是有什麼就穿什麼。

但被顧言一誇獎，蘇默眼睛一彎，有些開心的又跑到更衣室的鏡子前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