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默抬眼望去，顧言眼中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那藏不住的喜悅讓他心頭一暖。

顧言的確十分的開心，他是第一個聽見蘇默開口說話的人，更是少年用那清甜嗓音第一個呼喚的人。那聲音比他想象中還要動聽，帶著少年特有的清潤，又因初學說話而透著幾分軟糯，清脆的少年感，像是盛夏一樣。

“寶寶的聲音很好聽，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之後，每天都要好好說話，不要不好意思，知道嗎？”顧言說著捏了捏蘇默臉上軟肉。

他刻意沒有追問那個噩夢的內容。此刻更希望蘇默能沉浸在初次發聲的喜悅中，讓這份欣喜沖淡所有陰霾，帶著甜美的期待安然入睡。

蘇默突然能開口說話這件事，讓顧言立即調整了所有行程安排。顧方行那件事他也懶得親自去了，全部都交給了謝助理，甚至插手蘇愛芳的那點事也是交給了謝助理。

畢竟顧言可不是白白聽了少年的故事惋惜心疼一下就完的人，他自己不舒服了，那造成這件事的人也別想舒服。

急匆匆帶著蘇默回到京市就去醫院檢查，然後得到劉醫生帶著笑意的建議，“因為不是語言中樞的問題，平時只要多說說話，很快就能恢複正常交流了。”

對此倆人都感到十分的開心，因此接下來的時間，顧言像是十分執著於聽到蘇默說話，他時不時會指著房子的傢俱或是電器讓蘇默說出名字，練習發音。

“寶寶...”

蘇默聽著顧言一叫自己，立馬看了過去，隨後歪了歪頭說道：“遙控器！”

顧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真棒！”

蘇默一聽，十分開心，其實他最近的發音已經越來越準確，說話也逐漸的流暢了。

得到表揚的蘇默歡快地撲進顧言懷裡，“哥哥，顧言！”

顧言穩穩接住他，任由少年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嗯，是我，你呢？”

“我是蘇默！”蘇默聲音清脆透亮，但仔細聽的話，發音又有些軟糯，像是黏糊糊的糯米粑一樣。

“嗯，寶寶今天要不要繼續讀書？”顧言感受到懷裡人黏得更緊了些，幹脆雙手掐住那纖細的腰肢，像抱小孩似的將人整個托起，穩穩當當地走向沙發。

蘇默用力點頭，眼睛亮得像星星。自從能開口說話後，他對練習發音這件事充滿了熱情。顧言便也拿了一本書過來，自己讀一句讓蘇默跟著念一句。

男人聲音凜冽，字正腔圓，尾音平緩，傳到蘇默的耳裡，像是被什麼颳著耳廓一樣。

“心髒內部存在四個相互獨立的腔室.....”老師的聲音從講臺前傳來，卻難以抓住學生們的心。這是放假前的最後一節課，教室裡彌漫著躁動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