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問題的答案
天越發深了,風也越發大了,張揚的晚風吹起逃難人的發,卻吹不走人臉上的驚懼,無論是誰的面容都比深暗的天空更加陰沉。
江渡也不例外,他將烏十一護在身後,一腳將撲過來的感染者踹遠,匆忙道:“跟著村民走!”
“我也是能幫忙的。”烏十一再度掏出遊戲道具煤球,狠狠砸了出去,黑漆漆的球砸中一人的腦袋,又跳到另一人的腦袋上,轉眼間就倒了幾個感染者。
江渡本想說你能幫什麼忙,那是煤球砸暈的感染者跟你有什麼關系,但下一秒就見烏十一從隊友手中拿了個燒火棍,一棍子打出去有模有樣的。
總有一些時候讓江渡覺得烏十一併不是一個柔弱的家夥,身手沒比他差多少隻是不動手。他再次壓下心中的怪異感專注於對付感染者。
現下護衛隊的人一個都沒走,全都護著身後的村民撤退,羅凱沒有說,但大家都默契地選擇了守護。
感染者打得多了,江渡發現這些感染者似乎也分等級。
就像是其他遊戲中的地圖怪物一樣,等級高的血厚傷害高,等級低的就是看見都懶得打的脆皮小怪。
而在這個副本之中並感染程度深的不意味著等級高,就好像他當初在治療院打那些深度感染的人,一棍子一個。
他說的等級高,是指像展雲楓和毛春那樣,即使受傷也不會有什麼大影響的。
現在這裡面就有類似的感染者,行動並不遲緩,甚至說得上敏銳,隱隱有其他感染者聽他話的樣子。
江渡捏緊棍子打掉了伸向烏十一的黑黑指尖,而後沖著那個等級高一些的感染者而去。
那人見他靠近,竟然反應迅速地退到後方,又有更多的感染者向江渡靠攏,隔開了兩人,他架起長棍攔著這些感染者,一時間有些猶豫要不要亮出棍子頂端的刀刃。
遊戲就是遊戲,江渡雖然在這個遊戲裡體驗到了一個嶄新的、截然不同的世界,並為這裡的每一個npc角色、每一個故事而打動。
但他也是清醒的,同一陣營的npc可以是隊友,但是敵人就和遊戲boss一樣。
到現在沒有真正下手的原因並不是他想手下留情,而是因為這些感染者和人類長得一模一樣,他實在不想場面太難看。
他這一留手,對付起感染者難免束手束腳,另一個位置的羅凱怒了,“蘭茶茶你幹什麼呢,你也想感染了是不是?”
江渡聽出是在喊自己,循聲望過去,發現除了他每個人都早已拿起尖銳的武器對付起這些感染者,包括烏十一。
烏十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自己的燒火棍上綁了一個水果刀,砍怪砍得來勁,每一個動作都讓水果刀沒入感染者的身體。
而奇怪的是,水果刀刺入敵人身體時就跟刺進棉花一樣毫無阻力,被傷的感染者也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在下一刻變成白色的薄霧被風吹散。
<101nove.都沒有看出任何異常,就像他們看見江渡憑空拿出長棍一樣平靜。
江渡悟了,原本還以為拿刀砍人也太沒人性了,原來這種不太陽光的環節已經被“和諧”過了,他放心地沖那個“高階感染者”打了過去。
他的速度很快,比起護衛隊的其他人,他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每一次的抬臂踢腿都直奔敵人要害,就連閃避動作的幅度都是恰到好處而又方便他下一次攻擊。
烏十一將一切盡收眼底,那個被霧氣環繞著的人因為太過強勢,原本靠攏過去的感染者已經慢慢遠離他,佔盡優勢的人並沒有停歇,長棍所到之處霧氣彌漫。
他眼睛透過那些淡淡的霧氣,落在那個強勢的身體上暗自加重了呼吸。
腦中不由響起江渡問他的那個問題:看上他什麼了。
烏十一也問過自己,但現在想來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好看很重要,但有趣的人更重要,見色起意不足以讓他非要得到。
江渡總是在他以為自己已經看穿他的時候,讓他發現他還不夠瞭解他,像是一幅永遠都畫不完的畫,總讓他好奇接下來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