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交流2

剛到西藏來的時候付東生每天都在不間斷的忙碌，就連回到冰冷的宿舍也必須不斷地來回走動，要麼昏過去，要麼困得睡著，否則他停不下來。

停下來就意味著會思考，只要思考就會有莫名的恐懼。

其實不在那個人身邊，周身也盡是那個人的影子。

他逃不脫，被打上的烙印不會消失，他不再是單純的付東生，而是曾經被馴化過的寵物。

煮好粥又弄了點榨菜，付東生去叫陸雨泉吃飯。

剛從廚房出來就透過客廳的門看見門外的陸雨泉，他蹲在地上在幫他洗那些沒洗完的衣服。

那人沒什麼神情，很認真的在搓洗。

付東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倒退一步：這是誰？

他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很不正常。

“陸雨泉？”

蹲在地上的陸雨泉把手上的襯衣展開，“這樣可以嗎？”

“……”

“可以。”

“晾哪？”

“我來吧。”

付東生晾衣服，陸雨泉在旁邊把衣服一件一件展開掛好再遞給付東生。

幾件衣服很快就晾好，付東生背對著陸雨泉，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他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最後只說出一句：“我不吃你這套。”

陸雨泉也沒說什麼，幾口粥喝完確實困了。

等付東生收拾完回到臥室，陸雨泉已經躺在自己床上睡死過去，高原反應讓他的呼吸很不自然，胸膛劇烈的起伏。

對於這樣劇烈的呼吸，付東生並不陌生。

後期的時候陸雨泉總是渴望在他這裡得到更多一點的反應，可是那時候的付東生太累了，他對自己都沒有什麼情緒，更何況是對陸雨泉。

那很長的一段時間，付東生都已經不再恨自己了。

一個人待幾天可以一句話都不說，陸雨泉想從他這裡得到的東西，他壓根給不起。

陸雨泉對他做許多事情的時候，他痛苦，陸雨泉也不見得輕松。

很多時候付東生躺在床上，看著上方的陸雨泉，那起伏的胸膛和紅了的眼角，他知道陸雨泉痛苦。

他也知道自己越是平靜，越是沒有憤恨沒有恐懼，越能讓陸雨泉痛苦折磨。

他知道如何折磨陸雨泉，即使這一切建立在他痛苦的基礎上。

陸雨泉打他的時候他不能還手，他要折磨陸雨泉時，陸雨泉也沒有辦法。

那些無力感和受挫感，付東生其實都可以感知，他只是從來不說。

似乎是隱隱約約覺察到身邊來人，陸雨泉勉強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像是在夢中一般伸出一隻手：“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