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泉就著昏暗攥住付東生的雙手,順著他的臉頰聞下去,在他的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不屬於他的,劣質的香皂味。
能感受到擁抱自己的那個人劇烈起伏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和更加收緊的手臂,付東生被抱得喘不過氣來,卻還是忍不住輕輕笑出聲。
冷冷清脆的笑聲,在昏暗的房間被無限放大,刺耳又卑劣。
陸雨泉無法過問付東生的感情生活,他只能將懷中的人抱緊再抱緊。
試圖用自己的氣息掩蓋那屬於別人的氣味。
“阿生,就算是氣我,你也沒必要作踐自己。”
付東生將自己貼在那炙熱的胸膛上,那熟悉的氣息,那三年來日日夜夜攝取溫度的地方,他說:“可我第一次就是和六個男人啊,我還有什麼可作踐的?”
他知道怎麼樣刺痛他,付東生輕聲問,“別人不嫌我髒,就是我賺不是嗎?”
感受到擁抱自己的人身形逐漸僵硬,付東生在那懷抱中落下一滴淚來,他恨透了陸雨泉,可是內心和肉體都在渴望這個人的撫慰。
溫柔的把他摟在懷裡,不會把他推開。
許運還是個處男,剛進入付東生的那一瞬間就秒|舍了出去。
他把前期工作做的很充足,付東生甚至還沒感受到任何異常。
看著許運漲紅著臉快要哭了,付東生還要輕聲安慰:“沒關系。”
第二次的時候許運表現的很好,一直照顧著他的情緒,可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還是忍不住顧全自己全力沖刺,被撞的搖搖晃晃聽著身下薄薄一層床吱呀吱呀作響,付東生躺在那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在那一瞬間他眼前忽然閃過陸雨泉的面孔,在那張冷硬俊朗的臉上,痛苦和沉默、溫柔和執著交織,哀求的眼神溫柔的語言照顧的手指。
在那個人手下,不能說不,不能拒絕。
只能予以欲求,將自己完全交託出去。
他看著許運的臉,心裡卻是另外一個男人固執的眼神。
這具身體優先出賣了他,告訴他普通人壓根無法撫慰他支離破碎的靈魂,他渴望的是無限痛苦和溫柔的入侵。
就像是被蜘蛛網捕獲的獵物,蜘蛛的毒素已經無法抗拒的進入全身,在不斷地溫柔和痛苦陷進中逐漸麻痺,無法掙脫無法逃離。
付東生掉進絕望的深淵,不管他的理智怎麼說,他的身體已經明白確認,他已經完完全全被另外一個人浸食,不管他喜不喜歡,那個人都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許運滿足以後才發現付東生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就像是一個容器,沒有感情沒有情動。
等許運結束付東生自己站起來,“我去洗澡。”
出來看見許運緊張慌亂的坐著,看向自己的那雙眼睛是那樣的幹淨和懵懂,可那一瞬間付東生已經不想再去安撫她,所以他穿好衣服,一聲不響就走了。
他回來這裡,找到這個熟悉的懷抱,帶著淡淡煙味蔓延著哀痛的懷抱。
陸雨泉俯下身,輕吻付東生的嘴唇,這張伶牙俐齒的嘴唇時時都能刺痛他,這張嘴也被別人吻過。
他竟想落淚。
許運: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