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雲覺得此刻自己就像總被認為是拆家罪魁禍首的哈士奇,好不容易無辜一次,也依舊要挨罵。
明明幾秒前他還在等著看笑話,甚至連祈安知道謝易之的心意後,會說什麼來劃清界限都想到了...但現在看來,反而是他成了笑話。
視線觸及謝易之輕輕瞥來的眼神,墨流雲眼睛眯了眯,在看清其中一閃而過的嘲弄後,終於反應過來——
姓謝的估計早就跑去表白了。
腦海裡像有根線串起,聯想到祈安突然搬家的舉動,墨流雲幾乎可以確定是因為謝易之。
他此刻已然忘記了自己口嗨的舉動,將得知祈安與宋星河同居的不爽,一點不拉地都算到謝易之頭上。
他視線隔著車窗落到後座,話裡帶刺:“謝先生,你這喬遷禮就不用送了吧,你送的禮物還不夠大嗎?”
謝易之聽出這話中的諷刺意味,當即回懟:
“喬遷禮自然要送,另外,我還給韓先生備了一份禮,畢竟得到你的提點後,我受益匪淺。”
什麼提點?這是變著花樣點他呢,墨流雲輕呵一聲,面露微笑,只是怎麼看怎麼咬牙切齒:
“不敢當,也不敢要,謝先生還是自己留著吧。”
謝易之搖搖頭,沒有退讓,“既然是感謝,禮節自然不能少。”
墨流雲暗自咬了咬牙,很快回道:“那你還真是守禮,就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守下去。”
謝易之沒有接“守禮”的高帽,語氣不卑不亢:“多謝誇獎,不過我也不是聖人,偶爾失點禮也不可避免。”
話裡的陷阱被輕易繞過,頭一次碰到硬茬,墨流雲在心裡罵了句怎麼不把嘴縫上,繼續道:“這禮節也分大禮和小禮...”
祈安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覺頭大,終於忍無可忍打斷:“閉嘴吧,你什麼時候知道禮節了。”
“......”墨流雲話說一半被迫收住,但愣是不敢反駁,只又氣又委屈地看向祈安,眼神彷彿在說怎麼輪到他不打斷,輪到我你就打斷了。
接收到這眼神,祈安啞然一瞬,轉移注意力般看向謝易之,果斷道:
“你也閉嘴。”
“......”
墨流雲的眼神瞬間變得洋洋得意,謝易之瞥了一眼就眼不見心為淨地偏過頭去,表情雖沒有變化,卻能從眼神中看出委屈。
同樣接收到這眼神的祈安:...
毀滅吧,累了。
就在他無比後悔出門,準備立刻掉頭回去睡午覺時,身後忽然傳來道熟悉的聲音,卻不是以往的溫和——
“安安。”
落到背上的視線如有實質,祈安身體不自覺繃緊,忽然就有些心虛。
這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他來不及思索,回頭看去,只見宋星河眉眼下拉,臉邊輪廓像刀鋒刮出來一樣,盡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色。
幾乎是對上視線的一瞬間,祈安便直覺般意識到——宋星河可能已經知道墨流雲去過家裡。
“......”他下意識想解釋,但一觸及對方生氣的表情,就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沉默地看著人走到他面前。
宋星河此刻簡直要氣瘋了,先是臥室裡出現墨流雲的頭發,又是祈安不僅跟人走還故意避著他,而現在,又多了個謝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