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嶺把他背背上,讓他把雨衣掀起來,遮自己身上。
“我能擋多少雨取決於你抱我有多緊。”徐嶺意味深長地說,“看公主想不想罰我淋雨了。”
寧笙:“你……”
他不想讓徐嶺淋雨,迫不得已,抱緊了徐嶺的脖子。
對方的力氣著實很大,扣著他的兩條手臂結實有力,揹他似乎是輕輕鬆鬆。
這讓他又有點自閉了。
可不管他怎麼努力,體格終究無法追上這些小鎮上土生土長風裡來雨裡去的少年。
雨加上泥濘,路是有些滑的。
徐嶺不敢讓寧笙跟著他們這樣跑,畢竟寧笙當年的事故傷很嚴重,好不容易才康複,再摔一次,磕著碰著,後果不堪設想。
手電筒的光亂七八糟地晃來晃去。
陸鵬和數呆就在小別墅的門口等。
“小鈴鐺,這像不像迪迦變身器。”陸鵬玩手電筒。
徐嶺絲毫不在意自己小時候的丟人事:“拿來我變一個,然後找個場地給人參觀,內場票賣5000。”
寧笙:“……”
陸鵬和數呆開道,徐嶺揹著他,幾個人就這樣一步步在暴雨中往山下走。
陸鵬唱了首難聽的山歌,徐嶺也起了個調應和著。
這些口口相傳的歌謠,有些歌詞直白露骨,寧笙緊緊抱著徐嶺的脖子,假裝沒聽見。
“你跑調。”陸鵬怒目而視。
徐嶺無辜:“我沒有啊,不信你問寧寧。”
數呆:“嘖。”
數呆張口,重唱了一段。
寧笙:“哇,好聽好聽。”
這歌原來是這樣的,那倆擱山裡喊麥呢。
徐嶺:“切。”
“我靠,好大坨泥,別走這兒。”陸鵬引著他們繞開。
“好不規則的形狀,大自然的敗類。”數呆踢開路中間的石頭。
“小心點。”數呆說,“摔徐狗沒事,別摔公主。”
“你倆真是把狗腿詮釋得淋漓盡致。”徐嶺嘴上不屑,手卻緊了緊。
山雨依舊,幾個人說話都得用喊的。
即便如此,廢話也沒停過。
寧笙上一次被徐嶺揹著,還是小時候。
他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和心跳,身處夜色險境,卻覺得無比安心。
手電筒的燈光破開夜色,腳步聲沉穩,腳下被照亮的路蜿蜒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