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睡了。”

沒睡好罷了。

這一整晚燕安都沒有進入過深度睡眠，總是醒醒睡睡半夢半醒的，還做了許多現在記不清的亂七八糟的夢，反正導致人的精神狀態更加疲乏。

周小蘆面露同情，“但你還是要好好注意休息，免得溫瑛回來看到你這麼憔悴的模樣擔心。”

燕安：“……”

她無力吐槽，拖著兩條沉重的腿，連腳踏車都沒力氣騎的往酒樓的方向走去，在路上隨便買了兩個包子吃著就當早點了。

等她到酒樓的時候店員都已經將門面開起來了，連帶著衛生也已經搞好，不過太早還沒什麼客人，大家便也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說笑。

燕安過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燕安臉上的那兩個黑眼圈。

這大概就是古代一個不好的地方，大部分人的視力都很好，臉上有點兒什麼瑕疵都看得清清楚楚。

燕安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眼神木然的回看她們。

“有這麼好看嗎？”

大家齊齊點頭。

“老闆，你長得好看，哪怕有黑眼圈了這麼憔悴了還是一樣的好看！”店裡最小的那個姑娘舉手說道。

“對對對，還有種病美人的味道！”

“明明是憂鬱美人！”

大家紛紛附和說話，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到底應該要怎麼形容。

燕安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要被她們氣死。

她木然著一張臉來到自己往常的休息間，往上邊一躺將被子拉來蓋在自己身上，這些周身沒有屬於溫瑛的氣息之後燕安總算沒有那麼不習慣了，像往日午時累了過來稍稍休息下那般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掌櫃到底比那些人年長許多，想的也多一點，趕忙招呼大家說話的聲音小一點兒，免得吵到了燕安。

“老闆娘這才剛離開呢，老闆當然擔心且不習慣，休息不好也是正常的，別打擾到她了。”

大家一聽這話，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相互間擠眉弄眼，面上笑得揶揄。

掌櫃的無奈看了她們一眼，但轉頭自己也偷偷笑了起來。以前看燕安跟溫瑛平平淡淡的，溫瑛也很少來酒樓，也就後邊會在飯點的時候過來陪著燕安一起吃飯，其餘時間就看不到多少她們的相處了。

但沒想到，她們感情還真是好到深藏不露啊，人家這才離開一天呢，就變成如今這副憔悴的模樣了。

另一邊的溫瑛自上了馬車後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湊到車窗掀開簾子努力往後看，最終也只是看到燕安騎上腳踏車離開的背影，神情霎時低落下來。

因著書院裡的女性師生並不算多，便也就將其安排在了一輛車，除了尤從之外還有另外一位女老師。

尤從看著溫瑛收回目光後的模樣忍不住說道：“捨不得？”

溫瑛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哪怕溫瑛再能裝，面上的神色到底還是與平日那淡然穩重的模樣有著差別，連帶著女老師的目光也有些好奇地落在溫瑛身上。

相比起大多數人來說，像溫瑛這種與同性女子成婚的到底還是少數，對這一方面幾乎空白的人見到了難免會多幾分的關注。

看著溫瑛這樣，尤從低笑道：“這般放心不下她嗎？也不過分開十來天的樣子。”

適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有人過來請那位女老師到別的車廂商討一下後續出行的一些細節問題。

女老師面露可惜的下了車，相比於八卦，還是將這些學生的安危安排好是重中之重。

車廂內只剩下她們兩人之後，說話間的氛圍也輕鬆了許多。

看著依舊沒有什麼回答的溫瑛，尤從身體慵懶放鬆的歪靠在座椅上，眸中閃過精光。

“你是放心不下她一個人生活不好，還是說……”

“放心不下她跟縣令千金？”

溫瑛拿著書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