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以為她就真能坐上皇帝的位置?
皇帝目光平靜地看著場下人的神色,搭在扶手上的手輕輕敲擊,眼角餘光看到了皇後淡然品茶的模樣,似乎一點不為九皇女也摻和進這件事來擔憂。
“溫瑛身為我朝棟梁為國家嘔心瀝血,瑞王實乃寒心,在家面壁半年,罰俸六月,半年後直接前往封地,無召不得回京。”皇帝語氣平淡的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絕大多數的人都愣住了,顯然沒想到七皇子這麼一次的試探竟然換來了這樣的結果,直接被剝奪了繼承皇位的資格。
在這種時候將七皇子封為瑞王,就實實在在的斷了他繼承皇位的可能。雖說他本就是大皇子一派,自身繼承皇位的可能性也不高,但也不是說完全沒有可能。
瑞王臉色一變,驟然起身喊道:“父皇!”
“你累了,退下吧。”然而皇帝就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揮揮手,就有兩個太監走到瑞王面前,彎腰請瑞王出去。
皇後輕挑了下眉,放下茶杯看向皇帝,哪怕是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她也依舊看不懂這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之前一直不願給任何一個孩子封王,甚至也沒有立儲,像是養蠱一般看著自己的子女為了那個位置爭鬥,現今反倒這麼幹脆利落的直接將其中一人剝奪了繼位的可能。
殿中不少人面上雖沒有多少變化,心裡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實在想不到溫瑛在皇帝那的重量竟然如此重要!
不少人心裡沉了沉,顯然也明白短期內是不可能將溫瑛扳倒的了。
別看皇帝如今已經許久不曾管理朝政,但他對這個國家的統治權還是很高的,這也是溫瑛掀起那麼大的風浪,其他人卻始終沒有多大動靜的根本原因。
殿內再次恢複到了一派祥和的景象,好似先前所有的不虞都不曾發現過一般,然而燕安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下半場投向她們這裡的目光比之之前還要多。
直到晚宴結束從皇宮離開,燕安端了一晚上的姿態瞬間垮了下來,沒骨頭一般地靠在溫瑛懷裡,皺眉道:“好麻煩。”
整場晚宴下來,可以說除了皇家就不會有幾個大臣覺得舒服的了,規矩太多了。
“嗯。”溫瑛攬著她輕輕應著,回想今晚燕安在晚宴上遭受到的侮辱,眼底劃過抹帶著殺意的冰冷。
今晚七皇子的所作所為,若是沒有大皇子的授意是不可能的。
看來……他們已經認為自己是九皇女的一派也說不定了。
燕安轉身直接將臉埋進溫瑛頸窩,嗅著她身上清淡好聞的氣息也依舊有些悶悶不樂。
她不喜歡那種整個充斥著嚴重階級劃分的場合,不論是說話做事都需要慎之又慎,這不是燕安喜歡的生活。
溫瑛察覺到她的情緒,抿唇用臉頰在她腦袋上輕輕蹭著,喃喃道:“再忍忍。”
她已經在盡自己所能的加快動作了。
燕安沒有應聲,只是在溫瑛頸窩裡蹭了蹭,跟個不高興要哄的小孩子一樣。
溫瑛抱緊她,心卻不免沉了下去。
不論她是不是九皇女那一派的人,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也只能保九皇女登上帝位。
皇帝的那些子女中,也就只有莊彌盈與她的理念較為契合,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她上位之後新稅法不至於被廢止,而她的人身安全方面也能有一定的保障。
回到家中,卸下一身繁瑣的衣裳,燕安與溫瑛一起洗完澡躺在床上,詢問起了皇後今天的目的。
難不成就是單純的叫自己上去看一眼?
那皇後看著也不像是那麼八卦好奇心旺盛的樣子啊?
“做給百官看的。”溫瑛勾著燕安的一縷發絲把玩著,“皇後還給了你賞賜,也就是在告訴百官哪怕你是商人也沒關系。”
也相當於變相讓那些鍥而不捨彈劾她妻子是低賤商人的那些人識相就停止這種行為了,皇後對她們的婚姻關系都做出了肯定,那些人再揪著這點是在質疑皇後的決定嗎?
燕安:“……”
呵,這種彎彎繞繞,到底有多少人能夠猜得到?
燕安徹底打消自己參加科舉的心思了。
先前還想著盡可能減輕自己對溫瑛的拖累,自己也去參加科舉,最後考過的話哪怕當個小官也不錯。
呵呵,算了,自己聽不懂她們的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