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就不許再生氣了。”武昭滿意道,也不知道在滿意什麼,“你要給林晚涼道歉知道嗎?幹什麼這麼兇啊。“
其實也是有效果的,笑出聲之後,汪姝想再攏齊不滿、惱怒、傷心的情緒,就變得困難。
而且理智也回來了。
對啊,跟晚涼有什麼關系。好好的,對著晚涼發什麼火。
要是有一點可能,晚涼怎麼會冷心地見死不救?
“對不起,晚涼,我…”她想道歉,晚涼卻把臉扭開了,剩下的話就這麼被掐滅。
“還有你,不許鬧別扭。”武昭喜歡這種調停者的感覺,她甚至上手去扳晚涼的頭,同時被汪姝和晚涼一起打掉。
她倆的手倒是碰在一起了,武昭只能捂著手委屈:“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好。”
“哎呀你煩死了,別說話了。”晚涼兇道,看也不看汪姝。
“我才不煩呢。”武昭不服。
阿笙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三個人離譜的相處氛圍,融不進去的圈子她不硬融,幹脆趴在一邊繼續放哨。
在這仨,每兩個人拌嘴都要在第三個人身上找存在感的背景音裡,阿笙沉浸在觀察外面。
那是什麼?
房車附近有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影子。
視線移向圍欄,晚涼姐的藤蔓協助金屬圍欄鑄成了近兩米高的矮牆,也沒有缺口啊。
“姐姐們別鬧了,快來看一下,不對勁。”她低聲喊著那三個。
晚涼迅速開啟導航,掃瞄顯示,這個躡手躡腳要靠近她們的營帳的,是個活人。
看身形,還十分眼熟。
直接掀開帷帳,晚涼拿手電筒往那人臉上一照。
突如其來的光晃得她一抖,雙手擋在臉前,鬼迷日眼的。
她嘿嘿笑了一下,說:“是晚涼姐嗎?驚喜不?我也在。”
是馬歡。
不是,這妮子從哪裡鑽出來的??
她餓了一天了。為了省油,晚涼下了房車時還把引擎熄滅了,所以她小臉都凍得有些發紫。
這下坐在露臺上,阿笙給她煮了杯洋蔥蔬菜湯祛祛寒,晚涼則拿了幾粒感冒藥讓她吃,預防一下。
“你怎麼在這裡?”晚涼黑著臉問。
馬歡很會看臉色,當即往武昭身邊一靠,弱弱道:“我不想待在山城,跟著姐姐們出來探險才有意思啊。”
“這不是什麼探險。”晚涼是真的生氣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一點也不負責任?你想過你家裡人…”
哪裡還有什麼家裡人。
不論馬歡出於什麼心態,做了這種搗蛋事,至少她現在活下來了不是嗎。
晚涼放緩語氣,也沒有責怪小姑娘的心思了。
她把山城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剛剛還假裝害怕實際躲在最不著調的武昭身邊找擋箭牌一臉鬼精靈的馬歡,徹底傻眼了。
“如果我沒上你們的車,那我就也…”她磕磕巴巴地說。
跟晚涼四人不同,她還不太能一下子就從這件事裡感受到失去至親摯友的苦痛,更多的是恐懼。
沒人回答她,只是四雙含著不同情感的眼睛都在看著她。
馬歡有點暈,趕緊再喝一口湯。
那,家裡的事情也就不會再被任何人發現了對嗎?
荒謬般的,一種小小的慶幸感居然誕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