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汁肉丸就完成了。再煎一些冷凍蔬菜包,麵包機叮一下吐司,這就是今天的早餐。
武昭照例嫌棄不夠滋味,自己加了一些辣椒醬,晚涼她們都吃得津津有味。
餐後略休息一下,汪姝帶著大家做了一些消食運動,就各歸各位,繼續出發。
有了昨天的教訓,晚涼不敢再輕易接近山體。
可是山城所在的芒省就是多連綿不絕的小山,得進入安城所在的蘋省才會慢慢進入中高地帶的平原。
晚涼打定主意不靠近山體,倒也做到了,只是繞了很大一個七扭八拐的彎。
沿途遇到離線地圖提示的加油站時,晚涼都會下車,熾夏荊棘融了地表的冰,加油站裡便攜的汽油拿走一半留下一半——哪怕這一路她們至今還沒碰到一個活人,晚涼還是希望能給可能的後來者一點生存的機會——兩輛車用加油泵灌滿油後,又用先前準備好的1立方米塑膠桶裝了整10桶。
饒是如此,晚涼的空間還有剩餘。
吃食也是拿走一半,如此一來,進入蘋省時,空間終於填了個七七八八。
第九天,晚涼一行人終於進入蘋省。
這裡道途曠闊,兩邊再沒了充滿壓迫感的延綿山巒。
心態卻並沒有如晚涼想的那樣變得輕松。
沒了時而天邊時而眼前的山以後,入目哪裡都是一片閃爍著白光的冰面,有時天氣不好,那感覺就好像天地合一在灰白色的一片混沌裡,方位都失去意義。
晚涼不得不行駛得更慢一點,大概每兩個小時就停一停,大夥兒在一起說說話,練練打拳,她自己則抽空坐在小馬紮上,隨便用深井礦夾抓一些原先洪水裡的垃圾,再扔掉。
好歹保持心態的不崩潰。
又行駛了三四天,這天,輪到晚涼做清晨的放哨工作。
熱騰騰的煎培根配小米粥剛做好放進保溫盒裡,霎時起了好大的霧,像是暴風雪降臨的前兆。
這天氣實在是逼迫每個人都去當地球科學家。
迅速把食物收進空間裡,晚涼把所有人都喊起來。不論之前睡眠質量多好,大家逐漸都養成了被喊就哪怕頭腦還不清醒也機械性地爬起來套衣服的習慣。
全程沒用時超過5分鐘,四個裡衣外穿、襪子穿反的潦草人東倒西歪地爬起來,暖暖和和地從萬用營帳裡鑽回車中。
其實萬用營帳風防雨,普通能把帳篷吹飛的風級根本無法撼動它的牢固,即便暴風雪過後被掩埋,有晚涼的植物,分分鐘融化出一條生路。最主要是擔心冰裂縫的産生會把車子卷進冰裡,到時候找起來麻煩。
導航可以分析地形,測算可能的危險並規劃路線,但是透視功能主要是以主人,即晚涼所在水平而展開的,對於有遮擋物、和垂直方向的透視很有限。
總之各人就位,暴風雪會影響對講機的訊號,阿笙便依靠晚涼的訊號燈來判斷和跟隨。
很快,空氣中寒冷和潮濕的氣息彌漫開來,能見度極低,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這片迷霧吞沒。
“這霧好像比往常的都要濃,我們得小心點。”晚涼手搭在方向盤上,雙眼緊盯著前方的路,靜候一切挑戰。
不成想,暴風雪還沒有到來,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刺眼的光芒,劃破了濃霧。
晚涼愕然。
十幾天了,她幾乎都要以為全世界只剩下她們五個人。
是一束遠光燈,好似急匆匆趕來。
“看,那是什麼?”suv裡,馬歡緊張地問道,三人面面相覷,汪姝下意識握住爆米花機,填充玉米棒,動靜引得阿笙和皆是瞬間警覺起來。
晚涼的心中同樣掀起波瀾,群居是人的天性,再怎麼孤僻的人,只要還有求生的意志,那麼就不會在極端環境裡拒絕抱團。
然而,哪怕是離開有著喪屍山的古怪倒黴的芒省進入蘋省的地界,遇到的活人依舊寥寥是0),這充分說明在這種世道裡,普通人想要活命,甚至能在大道上奔來走去,幾乎是不可能或者極端困難的事情。
這些人,並不一定是好人,但絕對是難搞的人。
她轉身對著副駕駛上的武昭低聲說道:“快醒醒,有情況。”
武昭從淺眠中猛然驚醒,直接進入了戰鬥狀態。迅速收起自己的裝備,和晚涼一起注視著四周。
那束遠光燈正緩緩向她們接近,光芒在濃霧中搖曳不定。光線越發趨近,晚涼隱約聽到了一些模糊的引擎聲,但聲音卻顯得異常的刺耳和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