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維持秩序只需要像絕大多數情況一樣,兩邊各打一大板就好了,怎麼她們就這麼倒黴,第一天出勤就遇到這種破事。
說來都是這個白什麼的人的錯。她們在旁邊看著這裡還沒有出什麼亂子,本打算就這麼揭過的——大家多少都有些精神緊張,她們在入伍前也不是沒和人起小沖突——都是她叫嚷起來,旁人都看著呢,她們不得不出面去維護公共秩序。
軍官,研究員,救援隊成員雖然同屬於優容職業,但救援隊比起前兩個根本就是沒有門檻的耗材,比重是很低的。而且她還是d區升上來的b區居民,本質上和d區難民有什麼不同嗎?
那就怪不得她們了。
沒有接過阿笙的外套,只是按照規矩依舊掃完武昭和阿笙的通行證,倆人敬了個軍禮,不太客氣地把白雲樺帶進巡邏車。
白雲樺不敢跑也不敢大聲嚷叫,那是違背守則的“絕對聽從軍警安排“的行為,會直接判處1個月的服役。
她只不明白,林晚涼一個破種地的,一個孤兒,憑什麼現在還能壓她一頭?
晚涼只是聳聳肩,有的人非要上趕著給自己找沒臉,她有什麼辦法呢:p
“你小子今天真是伶牙俐齒啊。”摸了摸阿笙的頭,晚涼對武昭豎起大拇指。
“什麼玩意兒,本來就是該我的權力啊。”武昭看晚涼像在看外星人。
好吧,不愧是你。晚涼服氣。
不過偶爾讓這家夥誤打誤撞地“罩“自己幾句也沒那麼討厭。
“你看到了搞科研在這裡多麼受人尊重,你還非要去救援隊嗎?其實,其實你要是能和我一起進組的話,肯定能很快晉升的。”武昭扭捏起來,想到可能的論文井噴的未來,不禁厚臉一紅。
“不要。”晚涼拒絕。
“你就那麼討厭和我一組嗎?”武昭又委屈上了。
無奈地嘆氣搖頭,晚涼拿手戳了她一指頭:“因為我還需要城外的資訊。救援隊的職能很豐富,任務相對又自由,很合適。”
“哦。”武昭恍然大悟,不再糾結,專心美滋滋於她的合同了。
晚涼和阿笙對視一眼,繼續回到救援隊報名的隊伍裡,被白雲樺這麼一打岔,她們又得從後面排起。
有點煩,還好過程很順利。
簡單測試了握力、臂力和擊打力,檢查完視力後又抽血驗了激素水平,阿笙身體還是單薄了點,這些天在路上到底還是掉了幾斤肉,勉強透過。晚涼身強體健,吃喝睡覺都很好,當然是毫無疑問地也透過。
主負責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尉,其她的也都是軍人,報名救援隊的人很多,她們動作簡直熟練麻利到像機械化流水線,在晚涼和阿笙填下生死自負的責任書的時候,就已經簽下5、6個人。
“跟我走這邊。”一位士官領著她們往後門走。
看到有個亂入的武昭,她只是皺了皺眉,也沒阻止。還是那句話,來救援隊的絕大多數都是暫時找不到其它適合生存的工作的人,她們的家人朋友想跟去看一看也正常。
中巴車載著十來個人,在a區穿梭,很快來到b區。和晚涼來時的路線不同,展現出來的城市面貌卻完全一致。
光鮮,和平,秩序森然。
在安城老體育館停下。
跟隨著其她人走下車,晚涼環顧四周,這座有些破舊的建築,依舊能展示出到它當年作為城市驕傲的輝煌。
曾經文藝演出和賽事角逐的場地,在荒廢了數十年後再一次成為演兵場。
時間卡得剛剛好,一名穿著制服的教官剛好送走上一批新隊員。
她異常嚴肅,臉上沒有任何笑容,審視著這群站得歪歪斜斜的人,鼻子哼出氣:“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普通的居民,而是救援隊的一員。赤手空拳執行任務等於找死,但是得不到或者用不好武器,那就是你們自己找死。”
眾人面面相覷,有的人甚至小聲嘀咕起來。
很快就被抽了一教鞭。
“你們的命已經不在你們自己手上了,要是你們自己都覺得是賤命一條大可繼續吊兒郎當的。”軍官冷聲道。
話糙理不糙。
眾人沒敢再亂哄哄的,靜靜聽她的訓導。
“我們沒有那麼多資源把你們訓練成士兵,你們以後的日子會活在生死之間,每天睜開眼睛就是殺喪屍,閉上眼睛就是害怕第二天會不會死在任務裡。”她慢下聲音,“或者,死在無能的隊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