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迷你遊戲任務完成還剩15分鐘,現在這人也救了,卻沒 有完成,說明她應該不是“公主”。
但肯定和她有關。
“你就一個人嗎?你沒有同伴什麼的嗎?”晚涼直接道。
景麗還在懵圈,聽她說才低聲罵了一句該死,搖搖擺擺一瘸一拐走兩步揉一揉眼睛地往前走。
跟著她,沒幾分鐘就到了另一個七拐八繞的巷口。
裡面啥也沒有,只有幾個大垃圾桶。
“裴鈺,給我滾出來!”喊了這一嗓子巴不得要再虛弱地倒下,景麗不得不拿手撐著牆。
半晌,其中一個垃圾桶才緩緩掀開一條縫,露出一雙明顯哭過的眼睛:“麗、麗姐?那些蛇都被你趕跑了嗎?”
“滾出來,別讓我說第三遍。”景麗渾身都疼,全靠惱火刺激著她還保持清醒。
這個叫裴鈺的又磨嘰了一會兒,才畏畏縮縮地從垃圾桶裡鑽出來。
“景少校。”垃圾桶裡居然還有一個人,她穿著高跟鞋不方便攀爬,但沒人幫她,她只好自己攢勁翻了出來,狠狠摔在地上。她也不哭也不委屈,站起來後只是規矩地站在裴鈺身後,垂著眼睛和景麗打招呼。
同樣是從垃圾桶裡鑽出來,裴鈺渾身髒兮兮狼狽不堪像個流浪狗,這個纖瘦婀娜的女孩卻驕矜矜的,往那兒一站就像個畫兒似的。
景麗也不搭理她,只是跟晚涼介紹那個裴鈺:“這是裴鈺,我同事。”她說話的時候還在捂著眼睛。
斜眼看了一下晚涼,裴鈺身上那股窩囊勁兒瞬間消失。本不打算接話,但再看一眼景麗,她畢竟還是害怕景麗之後收拾她,於是嘻嘻笑著上前要和晚涼握手:“小同志你好,我是裴鈺。尊姓大名啊?”
她話還沒說完,那條把她倆圍堵在這裡的喪屍蛇突然冒了出來正落到她頭上,伸頸要去咬晚涼。
裴鈺嚇得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只聽轟地一聲,眼前這個她以為是景麗的姘頭的女的就面不改色地對著她的頭來了一槍。
“你知道我媽是誰嗎?我回去讓我媽槍斃你!”裴鈺倒跌在地上,口不擇言地叫嚷。
喊了幾句恢複理智,她才意識到是這女的救了她。
但這也是該做的,有什麼大不了!剛這樣想完開解了自己誤會好人而在一瞬間産生的愧疚心,裴鈺再次想起來景麗對這女的態度確實不太一樣。
完了完了,景麗肯定要去打小報告了。
不對啊,景麗這個暴脾氣怎麼還沒發作?
她喝得大醉的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子還沒太意識到情況,只是靠本能在感知情緒。她甚至還想著要看一眼景麗怎麼回事。
而本來正糾結怎麼任務還沒完成的晚涼,終於明白了關竅。
她拿出好幾只跌打損傷藥,對著不停顫抖、正努力維持最後一絲理智的景麗狂噴了一氣。
還好景麗還沒有完全喪屍化,筆記本在景麗恢複正常後終於彈出,顯示任務完成。
晚涼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她今晚情緒不對,做事確實非常莽撞,她早該意識到景麗的問題的,要知道,如果接受了迷你遊戲任務卻完成不了的話,她也會跟著死掉。
差一點,就差一點。
而跌打損傷藥不只是清退了景麗體內的喪屍病毒,還複原了她斷掉的肋骨、腳踝,以及大概內出血了的髒器和多處軟組織挫傷。
她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而沒有這些痛苦和病毒的負面加成,她的思路清晰得好像睡了一個滿足的覺剛開啟新一天一樣。
她的眼睛被蛇牙颳了一下!
研究表明這些來自動物的喪屍病毒感染速度不會像來自喪屍人那樣即刻發作,卻也是完全不可逆的。
基地裡疫苗研究了一代又一代,根本就沒有作用。
景麗猛然轉身,瞳孔對映出晚涼波瀾不驚的樣子,她眼神中滿是驚駭。
剛剛好像是這個林晚涼對著她用了什麼藥。
“你,你是什麼人?!”景麗的手已經握上了槍把。
“景少校,這位女士剛剛救了我們,也幫了您。”那個一直沉默著的花瓶一樣娉娉亭亭的女人突然上前來,扶起裴鈺,又虛虛擋了一下景麗的動作。
“所以我知道她肯定不是可疑人物。今晚的事情已經太多了,還是等收拾了爛攤子之後再去思考許多細節吧。”女人溫柔地沖晚涼伸出手,“你好,我叫裴樸寧,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