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王覓安的老婆了吧。
王覓安十分緊張地過去了,溫聲道:“來了幾個閒雜熱,我馬上就趕走,我一會兒陪你去後院走走。”
面對自己老婆的時候,他一臉溫和,可是轉向眾人,卻十分嚴厲冷酷,立馬就趕人:“走走走,我沒功夫陪你們。”
江夢嫻正要話,忽然,站她一邊的黑澳褲袋裡,也傳來一陣悅耳的歌聲。
“燕子,穿花衣,年年春來這裡……”
黑八拿出來,見又是春打來的,他正要關掉的時候,被江夢嫻制止了。
手機繼續響鈴,糨糊甜甜的歌聲傳遍了整棟房子。
她的歌聲就像百靈一樣,又像一陣溫柔而甜蜜的風,讓人聽了非常心情非常舒適。
這還都是糨糊清唱的時候江夢嫻錄製的,沒有經過後期調音,十分真實且原生態,就像人在耳邊唱歌一樣,卻也十分好聽,甜到饒心窩裡了,彷彿有一種能治癒傷痕的魔力。
糨糊的歌聲被江夢嫻做成了手機鈴聲,大家似乎也十分喜歡,做個手機鈴聲隨時聽聽。
王夫人聽見那歌聲,眉眼都舒展著,似乎所有的憂愁都在那一瞬間沒了,甚至還有一絲滿足的笑容,還跟著拍子打著節奏。
春打了一會兒,沒人接,就掛了,那甜甜的歌聲也沒了。
糨糊唱完了一曲,還甜甜地喊了一聲:“麻麻,寶寶唱得好不好!”
王夫人聽見了那一聲甜甜的‘麻麻’,淡淡地笑了:“真好聽啊,跟咱們的絨絨一樣……”
雖然笑著,可眼裡卻沒有半點愉快,帶著血的淚掛在眼角。
看見那一滴帶血的淚,江夢嫻心裡一凜,好似是被什麼扼住了喉嚨,一時間,竟然無法順暢地呼吸了。
他們的女兒也死在那場浩劫之鄭
江夢嫻親歷那一場宛若末日般的病毒流行,她一路走去,一路看見的都是死人,白人,黑人,黃人,有家世顯赫,也有衣衫襤褸的,有老人,也有孩。
她運氣好,遇上了楚曉軒,遇上了龍城,龍城還救活了她。
可是更多的人,卻都成了街邊一具飛快腐爛的屍體……
她心裡難過極了,低著頭,沒有話。
王覓安見王夫人又哭了,忙道:“送夫人回去。”
可王夫人卻伸出手,抓住了王覓安的手,道:“覓安,我還想聽!”
王覓安眼裡全是傷痛。
失去了孩子,他無比痛苦,而今連自己最愛的妻子也成了這個模樣,他更是心如刀割。
他抱了抱自己的妻子,聞聲道:“絨絨……已經走了好久了。”
絨絨,就是他們的女兒。
她從就喜歡刺激,三年前和一群朋友去了非洲探險,未曾想,感染上了虎林拉死在非洲,被當地防疫機構撿到了屍體之後直接焚燒了防止疾病蔓延,現在他們也沒見到絨絨的屍體。
王夫人苦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覺得剛才的歌兒很好聽,我好想再聽一遍。”
她帶著祈求道:“朋友在哪兒呢?再唱一遍給我聽,好不好?”
王覓安似乎抽噎了一聲,想起了他那至今沒有找到骨灰的女兒,抬頭看向了江夢嫻的時候,眼裡全是一陣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