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老頭的房子背後,一箇中規中矩的道場,硬木地板上鋪著一個柔軟的天鵝絨毯,萊昂躺在這塊絨毯上,口中斷斷續續的呻吟著。
十分違和的畫面:維克多老頭捻著一根銀色的針,鐵一樣的目光拂過萊昂青紫色的腿部,一根根針精準又輕柔地刺進去,隨著每根針刺進體內的還有一股股熱流,熱流像冬去春來的暖風一樣,本來僵硬麻木的腿漸漸恢復了知覺。
“老師。”萊昂艱難地問,“這是中國的針灸嗎?”
維克多看了看他,點頭。
“您曾經去過中國?”
萊昂的好奇心像只小動物一樣撓得他心癢癢。
維克多聽到,冷冽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笑意,似乎是懷念。
“有些事之後再說。”
維克多幹脆利落的將剩下的幾根針刺進萊昂腿腳之後,直接離開了。
萊昂挑了挑眉。
這個老師不太簡單啊。
不過前世對漫威裡的遠東故事瞭解很少,難道是維克多老頭是蘇聯的什麼超級英雄嗎?那他為什麼又擅長針灸?
想不通,就不想了。萊昂帶著一絲放鬆的疲憊,在天鵝絨上靜靜睡著了。
萊昂做了一個夢,黃的,紅的,綠色,一大塊又一大塊濃重的色彩,帶著讓人眩暈的光,層層疊疊的,向下墜落,萊昂好像看到許多陌生的眼神,許多或大或小彷彿沒有形狀的軀體,在光和色的背後隱隱綽綽。
無盡的下墜。
萊昂睜開了眼睛,阿芙羅拉正在他旁邊靜坐著。
看到他清醒過來,阿芙羅拉笑了笑,“好像每次我見到你,你都不太清醒。”
萊昂聳聳肩,“可能這是命運。”
“什麼命運?”
“上天讓我每天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人是你。”
阿芙羅拉挑了挑眉,“起來吧。你睡了整整一天,現在要在維克多手下開始魔鬼訓練了。”
萊昂看了看自己的腿,腿上之前插著的銀針都不見了,而青紫色的凍傷也奇蹟般地消失了。
“好。”萊昂雙手撐著地面坐起來,“可以問問,我們要訓練什麼嗎?”
阿芙羅拉狡黠的笑笑:“你肯定沒聽說過。”停頓了會看著萊昂的臉,“一種奇怪的訓練。”
“站樁。”
萊昂眨了眨眼睛。
站樁?
……
道場中心,維克多身體散發著一種低氣壓,萊昂就在他的面前,阿芙羅拉在萊昂的右側。
兩人都擺著一種奇怪的姿勢,四肢以一種奇異又富含某種韻律的姿勢不停律動著。
噢,或者說,阿芙羅拉擺著這種姿勢靜靜站著,萊昂擺著這種姿勢顫抖著。
“老......老師。”萊昂身上滲出了許多汗液,身體不停發抖,忍不住問出來,“這姿勢讓我這麼彆扭,是因為前天我站太久了嗎,還是它本就是如此?”
維克多的聲音一如既往,沒有變化。
“本就如此。”
萊昂:“……”
身邊的阿芙羅拉額頭上也有淺淺的汗珠,但她的眼神很堅定,鐵灰色的瞳孔已經有了維克多的幾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