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昭臉上露出哭喪的表情。
“莫要如此,日後你當好好培養衷兒,做一位守成之君即可……”
“好了,你先下去吧,為父要好好想想了……”
天邊的暮色很快沉淪下去,沒有點上油燈的客廳轉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雙渾濁的眼神彷彿在夜中放出點點光芒。
萬曆四年。
在河東猖獗一時的蝗帝教,突然間實力大增,隨即突破官兵圍剿的防線,
迅速攻下數州府之地。
河東首府太原城旦夕而下。
且在朝廷還未做出任何有效反應時,蝗帝教像有了組織般,
直接快速行軍,數日間逼近洛江。
而洛江則是京都北方最後一道天然防線。
當年太宗遷都時,考慮京都地處大宋防禦縱深之處,且在疆域中央位置,
土地肥沃,平原居多,四通八達,有利於水路運輸以及溝通各方。
因此將都城定在洛封。
但這也造成了一個嚴重的後果,洛封無天險可守,只有北方的一條洛江。
而當時的太宗直言,若大宋真的到了需要據天險而守的地步,那差不多也就要亡了,
如此,有天險和無天險又有何區別,天子當禦敵於國門之外。
如東海,如西域,如南荒,如北疆。
而這次蝗帝教不知得誰人指點,
竟然懂得直搗黃龍這個道理!
其他地方我不打了,唉,直接偷你老家!
一路上,都是快速行軍,看似好像要一戰滅了大宋。
大宋朝堂。
一片紛紛擾擾,有人說趕快遷都南方臨安。
隨即被噴,“誤國佞臣!陛下,臣請奏斬了這廝!”
“你才是佞臣!此等乃是老成謀國之言,逆賊已然打到洛江,難不成你想讓陛下死守京都嗎!
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
“陛下,他有反心,還請陛下將他押入大獄!”
“你放屁!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著自己跑吧!
而據我瞭解,你已經將家中老小漸漸轉移至南方,
若是陛下不信,請傳錦衣衛!”
“你,你,你,你莫要血口噴人!”
“小心我告你誹謗!”
一身穿朱紫朝服,頭戴梁冠的肥頭大耳男子隨即面色漲得通紅,
口中唾液橫飛,手臂顫抖的指著對面之人,隨即左言右顧的向周圍呼喊,
“他誹謗我啊,他誹謗我啊!”
“陛下,請陛下為我做主!”
說著,男子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且大聲哭喪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