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君穆卿邁入大殿之時,看著她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凌雲祈心中覺得甚是惱怒,死到臨頭還強裝鎮定,他倒是要看看接下來這人是不是還能保持這樣的鎮靜。
慕然聽到這樣一句話,君穆卿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祈王爺此話何意,臣何罪之有?”
那滿滿求知慾的表情,彷佛真的是想要搞清楚為何凌雲祈這樣說,君穆卿這樣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更是讓凌雲祈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不要緊,很快這人就笑不出來了。
“七日之期已到,君將軍不會是忘了你來議政殿的原因吧?”
“原因?君穆卿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疑惑,思索了一陣,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說道:“我好像想起來了。”
想起來就好,他倒是要看看這一次君陌寒還有什麼能耐將定北軍的軍權留下來,然而沒等凌雲祈開口說話,君穆卿忽然道:“難道不是因為祈王爺宣旨讓我來的嗎?來回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難道說王爺這麼快就忘了?”
“你...”
凌雲祈死活也沒想到原來君穆卿說的想起來了,想起的就是這個,他剛要開口又被君穆卿的話堵了回去。
“難道說是有人假傳王爺旨意?”君穆卿一臉吃驚的望著凌雲祈,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剛才的話,“不對啊,明明是籃公公親自來君府傳的旨意啊,雖說我回到凌都的時間不長,但是王爺身邊的人還是記得的啊,確實是籃公公親自告訴臣讓臣馬上趕來議政殿的啊?”
君穆卿臉上滿是苦惱,似乎怎麼樣都想不通為什麼明明是凌雲祈派人來傳的旨結果現在卻來問自己為何而來,甚至在下面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既然確實是王爺派人傳的旨意,那麼王爺如此問極有可能是將這件事情忘了,可是這麼短的時間便將自己吩咐的事忘了個乾淨,如今還來問我,可不是個好現象啊,王爺今年好像也不過中年而已,難道記憶已經衰退到這個地步了?
難道說是早衰之症?早就聽聞陛下的身子向來不好,沒想到王爺的身子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是記憶已經衰退到這種地步了,難道是因為家族遺傳,所以陛下和王爺的身子都不太好?
倘若真是早衰之症,諱疾忌醫可不行啊,還是要早日治療,才會有康復的可能性啊,
否則耽誤的時間長了怕是會更嚴重,甚至還會耽誤政事,這不竟然連自己下的旨意都忘了,其實這還是小事,若是以後耽誤了什麼大事可怎麼是好啊。”
君穆卿越說越離譜,她每說一句,凌雲祈的臉色便黑一份,說道最後那臉色簡直都快比上鍋底了。
雖說是在自言自語,可是君穆卿的聲音著實不小,所以滿朝文武,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都聽見了,甚至有的人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來。
“噗!“
“噗!”
如此明目張膽的在眼皮子地下宣揚凌雲祈得了早衰之症得,這麼多年來還真的是破天荒得頭一遭。
聽著下面傳來得一陣想笑卻不敢笑得聲音,凌雲祈忽然覺得一股壓不住的怒火衝了上來,一拱拱的頂上腦門,眼看君穆卿還要開口,凌雲祈搶先一步死死的盯著君穆卿,氣急敗壞的說道:“君陌寒,你放肆。”
然而君穆卿對於凌雲祈口中的‘放肆’恍若未聞,自然的張口問道:“王爺想起來了?”
凌雲祈坐在上首俯視著君穆卿那張好似覺得他終於想起來的一副欣喜模樣,心中的火氣更是蹭蹭的往上冒,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旁邊凌絕瞧著凌雲祈被氣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的樣子,又看了一眼一臉無辜的君穆卿,他沒想到原來這人說胡話的本事竟然還如此高明,真不知道是從哪學來的。
他算是領教到君陌寒這個小子滿口胡言亂語的本事了,此時若是他再說想不起來豈不就是應了剛才這個小子的那句所謂的早衰之症。
一個攝政的王爺若是被傳出得了早衰之症,那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好一個君陌寒真是無時無刻不再給他下套啊,不過這一次怕是套住的是你自己。
凌雲祈沒有再在剛才那個問題上和君穆卿牽扯,若是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怕是到天黑這小子也不會繞到正題上來。
他直接跳過剛才的問題,問道:“前些日子凌都傳聞定北軍的虎符失竊一事,君將軍知道吧?”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