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慕舞身子一轉,背靠著門而立,儘管她很想進去看一眼慕言的傷勢,但是她明白就算是自己進去了也不會對慕言的傷勢有任何幫助,所以還不如替主子守好門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君莫見此情形,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靜靜的守在門外,蒼老的面容上帶著一絲擔憂。
那人傷的那麼重,也不知小少爺有沒有辦法。
一同跟隨而來的帝斬,望著眼前緊閉的木門,眉心急不可察的一蹙。
一時之間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在原地等待著,一門之隔的屋內,君穆卿小心的將慕言扶起來,坐在他身後,雙手抵在那還並不是很寬闊的後背。
洶湧的內力在掌中匯聚,最後化為一絲絲溫和的細流從君穆卿的手掌湧入了慕言的體內,緩慢的修復著他體內的傷勢。
許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雖然慕言還在昏睡中但是卻並未抗拒那股不屬於他的內力,但是儘管如此君穆卿卻必須小心小心再小心。
因為此時慕言是昏睡的狀態,根本就沒有意識,她輸入他體內的內力沒有主人的牽引,稍微一不注意就有可能出問題,到時候別說是慕言就連她自己說不定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是以君穆卿只能控制著一點一點的將自己的內力輸入慕言體內,然後用自己的內力牽引他自己的內力在體內流轉,緩慢的修復他體內的傷勢。
這種幫人療傷的事情本就耗費心力,更何況君穆卿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況也並算不上多好,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隨著玄冰勁氣在她體內流轉的時間積累,小腹處傳來的墜痛也在一點一點的加重。
雖然沒有剛才對敵的時候那股刺痛厲害,但是這樣連續不斷加重的疼痛才最是折磨人,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嘴唇變得越發蒼白,額上不斷有汗珠留下,在那張清俊的臉上留下一道痕跡。
整整一個時辰,君穆卿才將慕言體內的傷勢修復的差不多,至於剩下的那些只能等慕言醒了再自行修復了。
君穆卿的雙手剛撤回來,慕言的身子邊不受控制的朝後倒去,君穆卿忙伸出一隻手扶住了仰倒的身子,然後慢慢的將他放到了床上。
在看到慕言已經稍微恢復了紅潤的臉色,君穆卿從踏進院子開始便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鬆了下來。
然而視線在觸及到慕言依舊無力的四肢時面色又是一沉,聲音更是低到了極點,“莫爺爺。”
一直守在門外的君莫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立刻朝著屋內走去,慕舞也適時的讓開路。
關閉了一個多時辰的門終於再一次被大開,君莫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君穆卿道:“小少爺。”
“勞煩莫爺爺去請個醫術好一點的人來,看看他身上是否還有什麼其他的傷,但是切記不要觸碰他的四肢。”
君莫朝著床上看了一眼,才回道:“小少爺放心”,說著人便已經朝著院外而去,準備去找郎中了。
門外的慕舞聽到君穆卿那一句“但是切記不要碰到他的四肢”心中疑惑,為什麼不能觸碰慕言的四肢?
難道?
慕舞心中突然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而這種不好的預感在下一刻卻成真了。
君穆卿再一次開口喚了一聲,“慕舞。”
慕舞片刻也不敢耽擱,立刻就轉身走了進去,然而就在她進入房間的那一瞬間,在看到慕言那明顯不正常的四肢時,整個人腳下的步子卻再也邁不開了。
眼底瞬間變得通紅,此時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剛才主子不讓人觸碰慕言的四肢了。
她曾在心底猜想過慕言傷的不輕,而這種猜想隨著君穆卿在屋內停留的時間逐漸延長漸漸的變成肯定。
但是她從未曾想過,慕言竟然被人折斷了四肢,想到以後那個曾經雖然反應遲鈍卻擁有他們其它幾個人從未擁有的淳樸笑容的少年。
一想到從今往後或許再也看不到那個少年臉上淳樸的笑容,慕舞的心裡一瞬間便絞了起來。
雖然平日裡她總是覺得慕言遲鈍,有時候還毫不留情的嘲笑他,但是在她的心裡卻是將慕言當成是自己的家人的。
不僅僅是她,對他們幽冥九子的每一個人來說,彼此都是對方的親人,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捱過曾經最艱難的時,一起成長到今天可以獨擋一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