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牌在男子手中轉來轉去,並不難發現那枚令牌中心的位置刻了一個‘陽’字。
許是君穆卿的視線太過於專注了,男子察覺到君穆卿的目光,微微低頭看去,望著自己手裡正在把玩著的那枚令牌,有些玩味的說道:“怎麼?堂堂雪谷的少主人竟然對本尊手裡的這枚令牌感興趣?”
然而沒等君穆卿說什麼,男子又道:“雖說這枚令牌於本尊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用途是其它東西所不可代替的,但是...說到底這東西到底是本尊的,雪少主怕是帶不走呢?”
男子的語氣非常平淡,彷佛出現在他眼前的人不過是一個想要得到他手中令牌的人,而此時他正在好脾氣的跟對方解釋這東西是不可能屬於對方的。
只聽男子淡然的語氣,君穆卿便知道他不過是在抖著自己玩罷了,但是雖然心裡明白,君穆卿嘴上卻不說破,“怎麼?閣下自稱本尊,雪某怎麼不知道這天元大陸上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尊者?”
“哈哈哈...”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男子突然低頭笑了起來,一開始的小沈還是低低的,後來聲音卻慢慢變得大了起來,雖不到那種仰天大笑得地步,可是也差不到哪裡去。
有時是在這陰暗潮溼的地底,男子這突如其來的笑聲聽起來並無讓人有半分愉悅,反而有幾分瘮人。
君穆卿微微蹙眉,冷眼看著懶懶倚靠在床榻上笑得抬不起頭來的人,若非是聽出他是真的覺得好笑而不是在嘲笑她,她早就讓他閉嘴了。
不過,想到這裡君穆卿卻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她剛才說的話就那麼讓他覺得好笑嗎?
江湖上,凡是能被稱得上是一方勢力的,即便未曾都見過,可是至少也都聽過他們當家人的名字,可是在這些人當中,她從未聽說過那家的當家人竟然是以‘本尊’這個稱呼來稱呼自己的。
本尊?
那種感覺好像他並不是什麼江湖勢力的當家人而是皇親國戚,這麼稱呼便是為了展現出自己的身份更尊貴似的。
不過以他對自己和他的屬下對他的稱呼來看,這人有待像是皇親國戚,可是從其它方面來看就一點也不像了。
至少沒有一個皇家人,身上會帶著這麼濃重的怨氣和恨意,一個皇家人,即便是心中有怨氣和恨意,也大多是因為爭權奪利而導致的,那樣的元氣和恨意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人性的貪婪所導致的罷了。
沒錯,就是怨氣和恨意,雖然對方將自己掩飾的很好,可是君穆卿到底是多活了一世的人,若是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也是枉費了她多活一世。
不過,眼前這人身上的怨氣和恨意卻遠非常人能比,那種怨氣和恨意似乎是天生就存在的。
可是,這個世上,真的有生來就帶著怨氣的嗎?
一個剛出生的嬰孩,能懂得什麼呢,他只怕是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用說那些所謂的愛和恨,也許有人生來就心地善良,可是那也是需要後世毆打教導才能做到的。
當然既然有人生來心底善良,那麼必然就有人生來心底不是那麼善良,可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孩,心裡有會有多深的怨氣和恨意呢?
一個人的身上能有這麼濃重的怨氣和恨意,說到底只不過是之後的生活早就而成的,只好她是這麼覺得的。
不知眼前的男子究竟經歷過什麼,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帶著那樣濃重的怨氣,揹負著那樣沉重的恨意,不累嗎?
不過這些說到底也不是她應該關心的,而且她也根本不想關心。
看著那依舊笑得停不下來的人,君穆卿冷聲道:“笑夠了嗎?”
“呵、呵...”,話落之際,男子似是終於笑夠,抬頭望著君穆卿道:“怎麼?惱羞成怒了?雪少主的話如此好笑,難道還不許本尊笑一笑了?”
君穆卿冷眼看著面前的人,對他方才所說的‘惱羞成怒’之言,半句話未回,就好像她對他說的話根本就不在乎似的。
而男子也並不需要君穆卿的回答,直直的看著君穆卿的冷眼,接著說道:“怎麼?雪少主當真不識得本尊?都說雪谷谷主,自小便天資不凡,對天元大陸上的事情更是無所不知,難不成雪谷主老了老了,竟然連那腦子也退化了,不中用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