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慕語也已經回過神來,察覺到周圍明顯不正常的氣息,又看了一眼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埋到地縫裡的慕玄。
嘴唇未動,似是要說什麼,但是在觸及到君穆卿的身影時卻又生生的人了下來,到最後慕語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儘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君穆卿並沒有看著慕玄,此時她的視線正放剛才被自己一針刺進腦袋的人身上。
尚未閉上的眼裡,帶著濃濃的詫異和不甘心。
身邊久久沒有聲音傳來,君穆卿的耐心也即將要告罄,冷聲道:“回答我,剛才之事是不是意外。”
“...不是。
慕玄的聲音中再沒有了往常的嬉笑和狡詐,只有無限的懊悔,懊悔自己的大意,懊悔自己的驕傲自滿。
若不是主子,就算這一擊他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只怕他的胳膊也不可避免被傷到,而且這還是建立在那枚暗器上沒有淬毒的設想來說的。
若是那枚暗器上淬了一秒封喉的劇毒的話,只怕就算是雲渺公子在這裡都救不了他。
“這是第一次”,君穆卿淡淡道:“也是第一次,下一次若是再有這種情況發生,死的只會是你自己,明白嗎?”
慕玄回道:“屬下明白”,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第二次,若是真的有第二次發生,那麼不用別人動手他自己就會結束了自己這愚蠢的腦袋。
君穆卿手一揮,便將那插在人頭頂上還有落在地上的那枚銀針收了回來,兩根銀針周身的銀色光輝,絲毫沒有因為掉落在地上染上灰塵,也沒有因插入人體內而沾上一絲血跡。
乾淨的就好像這兩枚銀針從未被使用過一樣。
將那兩枚銀針收好之後,君穆卿道:“走吧。”
君穆卿手底下的每一個人對於她的命令一直以來都是服從而不是質疑,有的時候即便心中疑惑卻也從不會違背君穆卿的命令。
在君穆卿走了幾步之後,慕玄和慕語兩個人才跟了上去。
“怎麼?剛來就要走,雪少主也太不把本尊當回事了,還是...雪少主真的以為,本尊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了的嗎?”
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慕玄和慕語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震驚過後便是從內心深處傳來的一陣陣後怕。
這人出現的太過突然,太過於悄無聲息,他們竟然一絲異樣都沒有察覺。
之前不是沒有遇到過強於自己的對手,甚至可以說他們從在雪谷崖底接受魔鬼訓練的那一刻所接觸到的對手無疑都是比自己強的。
而在與強者對敵的過程當中,他們曾經遍體鱗傷,也曾經危在旦夕,但是最後他們卻都活了下來,完好的活了下來,而且最值得高興的是在一次次的極限中他們戰勝了強敵,突破了自己,讓他們擁有了力量。
活下來的每一個人無不是強大的存在,因為這種經歷他們從未畏懼強敵,不僅從未畏懼過,在面對明明強於自身實力的人時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有一種興奮感。
與剛才殺敵時的那種興奮感不同,那是隻有在面臨強者時才會有的興奮感,它是獨一無二的。
此時的慕玄和慕語便感受到了自己血液中透露出來的興奮感,沸騰的血液在體內喧囂肆虐,似乎是表達它的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