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凌絕便返回了竹韻。
慕語再次見到這位帝閣主的時候,見他手裡提了一個貌似是食盒的東西。
這位...剛才離開就是去準備吃的了?
可是這位主看起來並不像是會為早膳這種小事操心的人,更何況是這早膳還是為別人準備的。
雖然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此時,慕語忽然覺得,不光是她家少主,就連這位帝閣主的行為也有些奇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能以常理來衡量。
早膳很簡單,只有兩碗清粥和幾碟小菜,還有一碟糯米糕,凌絕將其全數擺上桌之後,君穆卿正好醒來。
似有所覺一般,凌絕轉身看向床榻上剛剛醒來,眼中還有幾分迷茫的人人,道:“醒的時間倒是巧,想來是真的餓了。”剛醒來,君穆卿的腦子啊還有些不清醒,乍一聽到這句話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而後在聞到一股清香看到桌上擺著的東西時才明白過來,有些迷茫的眼底也瞬間變得清明起來。
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桌邊帶著面具的凌絕,彷佛沒看到這個人一般,君穆卿自顧自的起身,正好這個時候見君穆卿醒來的慕語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凝結的氣氛。
洗漱過後,君穆卿才覺得整個人徹底清醒了,而後看也未看桌邊的人一眼直接便朝著門口走去,慕語見狀緊隨其後。
凌絕神色未變,一直等到君穆卿的一隻腳已經邁出了門口,才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我聽下邊的人說,你連日來尚未用過膳食,如此這般與你雖沒有什麼大礙,可終究是對身體不好,你犯得著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嗎?”
你犯得著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嗎?
君穆卿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朝著凌絕望去,更確切地說是朝著他身邊桌上的那些清粥小菜望去,視線落在了凌絕對面的那一碟糯米糕上。
原本還不覺得,可是此時看到了這些東西,君穆卿發覺自己確實是有些餓了,而且...,視線移到站在桌邊的人身上,想起方才這人說的話,君穆卿頓時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
她不想見這人何苦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倒時候若是胃落下了什麼毛病,還不是她自己擔著?
這般想著,君穆卿腳下的步子一轉,直直朝著凌絕對面的位置走去,最後在距離凌絕最遠的一個座位上坐了下來。
凌絕將君穆卿的動作看在眼裡,眼簾微垂,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這一張桌子一共也沒有多大,便是最遠的地方距離他也不過一步之遙,再遠又能遠到哪去。
將眸中的笑意斂去,凌絕在君穆卿對面坐了下來,可是手裡端著一碗粥尚未來得及喝,一道清冷疏離的聲音便從對面傳來。
“怎麼,暗閣家大業大,帝閣主是沒地方吃飯還是怎麼,非要擠在這吃,我看這小小的一張桌子,也就剛剛好能容得下一個人而已,兩個人怕是有點多。”
言外之意便是,這小小的桌子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您還是另謀他地吧。
手中的碗微微一頓,凌絕緩緩抬頭,直接撞入了一雙清冷淡漠的星眸中,可是那雙往日裡如璀璨星空的眸子中卻彷佛結了冰似的,讓人覺得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