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不同地點,君穆卿和君陌寒兩個人,一人端坐在梳妝檯前,一人正悠閒地坐在醉生樓的雅間中。
說來也是有趣,今夜君陌寒原本就不打算見臨江天,可是無奈之下他還是見了臨江天。
許是被臨江天這一手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雖然並沒有讓他情緒有什麼距離的起伏,可是這種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覺終究是還是有些不好。
所以在臨江天離開之後,他出了丞相府,子熙並沒有跟著,只有他一個人。
本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可是走著走著他突然發現了前方將來還有一處開著的酒樓。
已經將近子夜,這個時間竟然還有酒樓開著,著實讓君陌寒心中有些驚奇。
而且他似乎不記得什麼時候在這裡有一座酒樓,難道是新開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君陌寒走上前去,看清了那酒樓的名字——醉生。
在看到那兩個字之後,君陌寒無聲的笑了,心底的煩躁也被一掃而空。
牌匾還是新的,顯然是近幾日新開的。
他剛走到門口,就有店小二迎了上來,見這麼晚還有人來,非但沒有覺得驚奇,反而一服早已知曉的模樣。
“公子來了。”
他說的是‘來了’,而非‘請’。
看似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可是其中的含義卻有著天壤之別。
於是就這樣他坐在了醉生樓從不對外人開放的雅間裡。
望著眼前從酒具中透出來的淡淡的琥珀色,君陌寒挑眉,拿過酒壺,將裡面的液體倒在了面前的琉璃盞中。
那種從未見過的神秘的色澤,還有其中獨特的清香,君陌寒忽然想起店小二離開之前說過的話。
“公子,這是我們東家特地特地為公子準備的,名為葡萄酒,東家說公子一定會喜歡的。”
葡萄酒,這個叫法倒是奇特,難道說就是根據釀酒的食材而得名的嗎?
可是為什麼他並沒有聞到一絲一毫跟葡萄有關的味道?
入口醇香卻又跟他以往喝過的所有的酒都有著不一樣的味道,剛剛入口的時候帶著一點點的苦澀,但是入喉的時候卻又有一種果香味,酒入肚之後所有的苦澀瞬間消失,剩下的只有甘甜。
輕輕搖晃著琉璃盞中剩下的那一半葡萄酒,君陌寒無奈道:“先苦後甜,卿兒,你是在教育哥哥嗎?”
多年不見,他的這個妹妹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明明他才是哥哥,可是每每有些事情她卻總是看的比他明白透徹。
甚至在事情發生之前就能預料到事態的發展,然後據此作出最佳的判斷。
若非是整個凌都的人都知道他比她早出生,只怕他都要以為她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姐姐了呢?
小的時候他還不明白,可是現在想想,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的這個妹妹就好像跟常人不太一樣,讓人感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孩子。
或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或者更早的時候開始,也或許他的妹妹生來就與別人不同。
不過...
就算不一樣又怎麼樣,她這輩子都是他的妹妹,是他疼在心尖上的妹妹。
舉杯朝著凌都的方向遙遙一敬,君陌寒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生辰快樂,卿兒。”
......
凌都,君府。
君穆卿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些陌生卻又很熟悉的樣子,心底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體會是她從來都沒有的。
在這個世界裡,女子十五歲及笄之後就代表著成年了,如今她也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