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雲堯,是雲家旁系的庶女。
在雲淺大陸上,旁系的女兒們,身份總是低人一等的,但這個規律,在我們雲家並不適用。
雲家的這一代的兩位嫡系,無論是前任雲教祭司雲逸,還是現在的祭司雲隱,都沒有娶妻生子,這可就是造福了我們旁系的女兒們。
四大家族的其他公子們,如果想來雲家娶親,沒有嫡系小姐,只能來找我們旁系的姑娘。
只可惜,他們想來都只會找我的姐姐們,不會找我。
因為姐姐雖然是旁系,但好歹是正房妻子所生。而我呢,我娘不過是青樓女子,生下我後,父親派人將我接回,卻沒有接回我娘。
據說我回來雲家後的第三年,我娘就死了,到她死,我都沒有再見過她一眼。
孃親的出身卑微,註定了我在雲家受盡凌辱。
好在我對於這些並不在意。
我的那幾個姐姐,都是有胸無腦的花孔雀,雖然總想著欺負我,只可惜智商不夠用,被我糊弄糊弄,就瞞混過去了。
從小到大,我一直告訴自己,雲堯,忍一忍吧,忍到能嫁人的時候,你就可以離開這個可惡的雲家了。
至於我要嫁的丈夫,不一定是要名門的貴公子,但我只求他心裡只有我一人。
我等啊等,等啊等,終於有一天,我等來了我的親事。
但這個親事的物件,卻是我始料未及的。
這一日,天氣晴朗,我正在院子裡鬥蛐蛐,突然看見我的三個姐姐神色匆匆地路過。
她們每一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是要去見什麼貴家公子。
她們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看見我灰頭土臉地蹲在地上,馬上投來了不屑的目光。
“果然窯子裡出來的就是沒出息,成天只知道逗弄這些沒用的!真是個野丫頭!”
“怪不得爹爹每次說親,都不考慮你,你這個樣子出去,簡直就是丟盡了我們的臉!”
“真不知道爹爹幹嘛把您接回來,真是髒了我們雲家的院子!”
這幾個姐姐的冷嘲熱諷,多少年了都沒什麼新臺詞,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我懶得和她們回嘴,只是將手裡的蛐蛐,朝她們丟去。
“啊!你幹什麼!雲堯你這個賤丫頭!”
我那幾個養尊處優的姐姐,一看到那蛐蛐,跟見了什麼魔獸一樣嚇得花容失色,慌忙地就跑了。
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繼續玩我的蛐蛐。
可我還沒玩多久,家裡的管家突然過來了。
他一看見我一身的泥巴,老臉就皺作一團。
“四小姐喲,你還在這兒幹什麼?快點把臉擦一擦,跟我去前廳。”
“去前廳幹什麼?”我一臉迷茫。
“夜公子說要見你!”
我一下子就懵了。
整個雲淺大陸上,會被人尊稱為夜公子的,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