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曉晚。”李沐道,“也是去年,聽說是病死的。”
“……”阿音心頭一動,眼中終於有了一點兒波瀾,“她和夏卓不是流放了麼,你怎麼知道的。”
“夏卓帶著孩子回來了,在夏府門口大雪天的跪了兩天兩夜,後來還是夏傲心疼孩子才讓他們進門的。”李沐說的津津有味,“舒曉晚當初是叛國的死罪,多活兩年已經是天恩了,為此夏傲還在宮裡跪了一天,才保住了兒子和孫子,不過夏卓還是流放了。”
“是麼。”阿音忽而想起那年陵山上,初次見到舒曉晚的樣子。
她含笑站在慕無塵身邊,兩人並肩而來,笑起來月牙似得眸子,望著那時的雲墨,彷彿還在昨天。
“對了,你的名字皇帝寫進秦氏族譜了,以後雁南郡主也有了名分了。”李沐見她有些出神,遞給她一封信,“這是他託我帶給你的。”
阿音愣了一下,接了過來,信封上沒有字,可開啟看了看,確實是雲染的字跡,寥寥數句,問她安好。
“你這是禍害了多少啊。”李沐揶揄道。
阿音剛才還有點兒小情緒,被他一說全然沒了,不禁白了他一眼:“你管我,管好你自己吧,真打算一輩子不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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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娶,你內疚麼。”
“我內疚個屁,小心爺爺打死你。”
“他才不會。”李沐說著晃著腰間的玉墜子,“我這是忠義兩全,他拿什麼罵我。”
卻聽阿音忽而問道:“你的崑崙令呢。”他一直堂而皇之的掛在腰間的,怎變變成一枚青色的玉佩了。
“哦,給秦瑞了。”李沐低頭看了一眼手的玉佩,還有點而不大習慣,抬眸指了指阿音的脖子,“也戴在脖子上。”
“為什麼?他才十歲。”
“早晚要給他的,倒是你,你的崑崙令要給誰呢。”李沐道,“雲初還是慕霽。”
阿音抬手抹了脖子上的崑崙令,她跟慕貞的緣分都是因為這個才開始的,想了想還是道:“大約是個霽兒吧,再說了。”說著想起了什麼,“我聽義父說,子夕想幹戚軍接手驃州,你覺得呢。”
“如今大楚合併了驃國和婁煩,派軍常駐是必然的,只是……干鏚軍就是因為樹大招風才害得你顛沛流離的。”李沐看著阿音,露出一絲擔憂。
“可是我們也管不了後世那麼多。”阿音看著冬日裡的晴空,幽幽道,“分權吧,我們也要早做打算。”
“嗯。”李沐點了點頭,卻忽而起身道,“我先走了,還要去一趟鎮南司。”
“鎮南司?”阿音愣了一下。
“如今北疆那邊梁家頗為得力,皇帝已經下旨裁撤了鎮南司。”
“真的?”
李沐點了點頭:“所以好多事情呢,爺爺說想你了,開春你帶著孩子回去看看他吧。”說完便擺了擺手,轉身匆匆躍上了牆頭。
阿音愣了一下,心說他怎麼說走就走了。下一刻就聽見慕貞帶怒的聲音吼道:“李慶陽!你敢翻爺的牆頭!”
“……”阿音回眸一眼就看見慕貞一手牽著雲初,一手抱著慕霽站在月門邊上。
絲竹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慕霽好像正衝著她做鬼臉。
那頭高牆之上,李沐居然還衝著慕貞微微頷首,才轉身躍下了牆頭。
挑釁,絕對是挑釁!
阿音扶額,看著雲初鬆開了慕貞跑了過來:“孃親,玄色怎麼來了。”
“玄色以後都陪著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