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讓人在意料之內,宣平侯府也一時間成了京城的笑話。
宣平侯死了,不光是宣平侯府的人,連累的二房三房的人都沒臉出門,實在是太丟人了。
而接下來的事也很麻煩,宣平侯養在外面的外室相好紛紛抱著孩子上門要銀子,家裡的老僕人心惶惶捲款私逃,就連老二老三都被御史以德行有虧彈劾,政敵活動起來,兩人也就沒時間插手大哥家的事......
宣平侯府亂成一團。
幸得崔氏坐鎮,還有墨硯幫手。
崔氏不緊不慢,該雷厲風行的雷厲風行,該懷柔的懷柔,雙管齊下,很快穩住了侯府,哦,不,不該叫侯府了,宣平侯一死,嫡長子也就是疏兒的爹繼位。
他就會被降爵為,伯。
當然這是後面會發生的事。
眼下侯府穩住後,崔氏開始張羅起宣平侯的後事。
德叔擔心的看向白荼,生怕白荼聽見這樣的事受不住打擊,現在大小姐可不光一個人,她肚子裡還有小小姐呢,萬一有個閃失可怎麼是好。
不過大家的擔心顯然都是多餘的。
白荼的表情很平靜,彷彿死的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宣平侯打崔氏的主意,崔氏又不是個好惹的,有人想要她的嫁妝和命了她還會聖母心,成王敗寇,兩人相爭必有輸贏,如此看來倒是崔氏贏了。
白荼就應了德叔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這件事,翻過身就去看李元霽,道:“你的傷已經沒大礙,不若回永泰王府去養吧。”
自己這裡光自己住倒是大,可昨兒下午,永泰王爺就派了好多下人和府兵過來,將這座小小的三進院子擠的到處是人。
自己家忽然多了這麼多陌生人,看著煩躁。
李元霽立馬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反正就是不走,還“哎呦哎呦”的裝病,永泰王府派來的下人簡直沒眼看,識趣的都退出去,就留個臉皮城牆厚的曹延賴著不走。
李元霽胡攪蠻纏,白荼沒法,又覺得自己要吐了,感覺出門往小奕屋子去喝水。
李元霽躺在床上,得意的翹著二郎腿,眼睛一直望著白荼消失的方向,一臉的春心蕩漾。
曹延憋了半天,此時觀察著李元霽的臉色,小心翼翼道:“世子,這宣平侯沒了,您與世子妃的親事,是不是要推遲?”
世子聽見這話,可千萬彆氣的打人啊!
李元霽聽了這話,總算回過頭給了曹延一個眼神,道:“推遲個屁啊?為什麼要推遲?”
曹延道:“可是世子妃的父親去了,這按制世子妃是要守孝的。”
昌興國的規定,像白荼這種的,得守孝三年。
李元霽拿起茶杯砸曹延,曹延不敢躲,生生受著,李元霽道:“就你有嘴是不?就你能說是不?一天到晚囉嗦個沒完。世子妃要守什麼?她早被宣平侯趕出白家並且斷絕關係了,宣平侯都不是世子妃爹了,他死了和她有什麼關係,守什麼守?守什麼守?我看你是屁股癢了!”
三年?三年我女兒都下地滿街跑了!
三個月他都嫌長,三年自己才能有名分,那他媳婦不是說跑就半路跑了?
還有,眼瞎啊,沒看剛才自己媳婦聽見她爹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嗎?自己媳婦不在意的,他自然更不在意,管宣平侯去死!
曹延腆著臉訕訕道:“哎呀世子,這父女親情怎麼能那麼容易說斷就斷,就怕別人戳世子妃的脊樑骨......”
李元霽不耐煩道:“滾滾滾,趕緊滾,看見你就心煩!你想守你守去,反正世子妃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