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想甩開他,又莫名貪戀他掌心的溫柔。
看著眼前的清潤男子,怔然發呆。
夢裡的白衣漸與笑臉融合,最終化為同一個人。待回過神,他已經走出去了。
外面傳來金鐵交鳴,間或長呼短嘯,抱著筆記本和相機出去,只見兩人各持利刃,就在婆娑碎金之中,劍走蛇龍。
顧夕顏坐在石椅上,調出相機的影片素材剪輯,倒一杯老白茶細細品味,恍惚人已痴了。
在夢裡、在心頭,也曾有過這一幕。
只不過當時的她,身穿道袍,調素琴、閱金經,而今換成電腦罷了。
“到底哪種生活更好呢?”
回想起蕭何當日之語,小丫頭有些煩惱。
難不成,就沒有兩全其美之法?所謂的老天,真的又有那麼玄乎其玄?
李懷安到底會怎樣做?
“哎呀,好煩!”
說是想跟他擺脫關係,不知不覺,還是繞在他身邊。
什麼想和師傅親暱呵……大抵都是藉口。
顧夕顏強迫自己專心剪輯,集中注意力,漸漸地,太陽落到另一邊。
餘暉灑滿枝頭,透過樹葉隙罅,斑駁落下,溫涼之間,旁邊忽然多了一道氣息。
很好聞。
他大喇喇坐過來,兩隻胳膊肘後杵在石桌,順手撈起未飲盡的殘茶,一口喝乾,還很誇張地“哈”了一下。
似是不過癮,又舉起茶壺,猛灌一氣。
顧夕顏莫名心喜,不自覺微翹嘴角,不用扭頭,也知道他在看她。
思緒驀然慌亂,雙手打結,本來很可愛的剪輯風格,猝然鬼畜。
“喂喂……你幹嘛呢?王朗和諸葛亮一起吃臭豆腐,怎麼想的……”
他果然不樂意了,一手拎茶壺,令一隻手揉亂她的頭髮。
“我樂意!”
顧夕顏偷笑,習慣性地抓住他的大手咬,還不忘忿忿地道:“既然暫時讓我管理,就別管我怎麼怎麼處理。”
“你別動不動就咬人!”
“我就咬!你活該!你不服也咬我啊?”
“白日做夢!你給我鬆開!”
“我不……”
“我還就不信了,老子堂堂煉氣大佬,今兒還收拾不了你……”
李懷安與她糾纏起來,好一會兒,小丫頭“哎呀”一聲,摔下石凳,很結實的一個屁股墩兒。
“哈哈哈……”
李懷安開懷大笑,“或特麼該,怎麼沒……”
話音未落,小丫頭已經像小獅子一樣,衝了過來,吞下了他剩下的話。
“……”
“……”
猝不及防,逝去的也快。
沒來及品味青澀,她已經紅著臉跑了。
“嘖……”
李懷安忽然有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