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釉隱晦的給她交接了一個眼神,然後沒等胡貴妃發難,就衝著伏在地上的彩雲哼了一聲:“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攔了半天的門不讓我進來。”
胡貴妃被這丫頭的潑辣和無禮驚的一時怔愣。
藍釉已經趁機走上前來,給兩人屈膝行了禮,然後跟沉櫻抱怨:“奴婢之前在半路崴了腳,就頓了那麼一小會兒,再跟上來已經找不見主子們了,好不容易問了路尋到鳳寰宮,這個宮女又堵著門不讓我進。公主,奴婢也不是誠心這麼沒規矩的,就是著急才跟她起了兩句爭執。”
說著,又轉身給胡貴妃屈膝福了一禮:“給貴妃娘娘請安,是婢子無禮衝撞了,還請娘娘恕罪。”
胡貴妃有點微愣,隱隱的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但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又說不清楚。
沉櫻跟武曇卻是有幾分默契的,當即領會其意,就也跟著求情告罪:“娘娘,是我的人沒規矩,這婢子也是找不見我心急。就是下人們之間的幾句口角,算了吧,今天這樣大好的日子,就不要追究她們了。”
胡貴妃叫彩雲來,是為了查問她假傳自己口諭的事的。
現在見沉櫻別有深意的握住了她的手“請求”,微蹙了下眉頭,才勉強的點了頭,言不由衷的對彩雲說道:“以後做事規矩點,少咋呼,別沒事給本宮招事兒。”
眼下多事之秋,她不僅要顧著自己的面子,更得約束好下面,不能連累了燕霖的名聲。
“是!奴婢知錯了,以後一定謹言慎行!”彩雲逃過一劫,心中慶幸不已,早就顧不得其她,連忙叩頭。
胡貴妃揮手打發了她,槐雲還一臉的不知所措。
藍釉跟到門口去看了眼,確定她人已經走了,就又匆忙的折了回來。
沉櫻開門見山:“是武曇叫你來的?她發現了什麼?”
旁邊的胡貴妃雲裡霧裡的跟著聽。
藍釉道:“我家主子懷疑這宮女兩次試圖給她下藥,現在她假裝中計……主子說請貴妃娘娘和公主稍安勿躁,她那邊沒事,但是這件事必有後招,請你們先不要打草驚蛇,讓對方把招都出完。”
“下藥?”沉櫻一驚,蹭的就站了起來,忍不住的憂慮,“武曇真的沒事?所以……那些人今天是盯上她了?”
藍釉看了胡貴妃一眼,點頭:“她們放任公主和貴妃娘娘待在一起敘話卻把我們主子單獨引開了,必然不是衝著您二位的。”
胡貴妃聽到這裡,已經有種膽戰心驚之感:“你是說有人刻意把寧國公主還有武家小姐引到本宮這裡來,並且意圖在鳳寰宮裡下毒手?”
不管人到底是不是她下令請來的,可一旦在她這出了事,她都絕對脫不了干係。
藍釉一看她就不像是那種能沉得住氣的人,連忙就安撫;“貴妃娘娘安心,我家主子已經脫身了,就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意欲何為,不會給您惹麻煩的。”
胡貴妃可信不過她一個婢女的話,還有猶豫。
沉櫻見狀,就出面遊說:“武曇有分寸的,有人要把手腳坐在您這宮裡,想必也有針對貴妃娘娘您的意思,娘娘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做的,還有他們究竟要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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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做的?無非就是何皇后那些人罷了,還能有誰!
胡貴妃捏著手裡帕子,心裡一陣一陣的氣急,最後也只能點頭應允了。
“那奴婢出去看看,回頭等聽見動靜了,您二位再出來。”藍釉又屈膝福了福,就閃身出了門。
彩雲在胡貴妃面前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有驚無險的避過去之後,就越是心急和心虛,回到前面的院子裡,不敢擅離,就在門口附近來回轉圈。
藍釉躲在暗處盯著她,正在琢磨看她這樣子似乎跟那個小太監一樣,也像是在等什麼人的樣子,大門口那邊就有了動靜。
太子的儀仗行到,緩慢的停了下來。
彩雲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奴婢見過太子殿下,殿下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燕霖從輦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眼,沒看見等在外面的轎子之類,不禁皺眉:“不是說寧國公主來了母妃這裡麼?”
彩雲提前已經把前院的人都想辦法支開了,她也豁出去了,面上擠出個笑容,一邊埋頭引著燕霖往裡走,一邊道:“寧國公主在呢,不過公主方才喝茶的時候弄髒了衣裳,這會兒正在娘娘的寢殿裡更衣。太子殿下先去偏殿稍後片刻吧,奴婢替您過去看看,若是她們那邊拾掇好了,再去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