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冽影手持著雙月輪和一個模糊鬼魅的身影在廝殺著,對方的樣子他看不清,但是那個黑影同樣有著和他一樣的火光,一樣的雙月輪,甚至一樣的招式,這讓他有些恐懼。
因為細思極恐,他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有這場惡戰,看不清敵人,不知道原因,就是突然捲入了廝殺中,他只知道他必須全力以赴,每一場戰鬥他都不能容忍失敗。
就在他和那個黑影戰得難分勝負的時候,那個黑影放佛背什麼動搖了意志,就一個動作的遲疑,殺冽影的雙月輪刺穿了他的胸膛!
殺冽影自己也因為體力透支而昏厥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是被一個聲音喚醒的。
“別怕,別怕,我在這,如果做噩夢了就醒過來好嗎?”
這是一個很靈動的聲音,很熟悉又毫無記憶的聲音,他努力的睜開了眼睛,慢慢印入瞳孔裡的畫面也漸漸清晰了,這是一張有些蒼白的面孔,好像很多天沒有睡眠一樣,不過儘管有些憔悴,也難掩這張容顏的傾城之色。
“你是哪裡的小妖姬,竟敢擅入我火焰宮,難道你不知道女姬一入這裡就是死罪嗎!”殺冽影看著她緊緊的將自己的手握在手心裡,從她的手心傳來一股舒心的清流,讓他燥熱的內心安撫了下來,不過從不近女色的他還是條件反射的將手粗暴的抽回。
洛清歌一臉懵逼的看著他,什麼鬼?我怎麼又成了小妖姬了,還擅入?不是你讓我給你這個魔頭當奴隸的?前往幾天還高高興興的還了我的手鐲,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昏倒,醒來又發什麼瘋呢?
洛清歌理了理思緒,手慢慢的伸過去,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疑惑的自言自語道,“不燙啊,再說自己就是一團火堆,不存在燒壞這個道路啊?怎麼就痴呆了呢?”
殺冽影再次將她的手拿掉,“別碰我!”並將她推下了床,讓她措不及防的摔倒在地,驚叫了一聲,這讓殺冽影自己突然感到一小陣心疼,想快速去攙扶她起來,不過體內又好像有一股力量控制著他,讓他冷冷的看著,不為所動。
他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好像沉睡了很長時間,但是這個世界並沒有因為他的沉睡而停止運作,包括自己這個身體,一下子很多記憶突然湧現在他腦海裡,登王,封后,奴隸,亂七八糟的片段齊齊的交雜著,讓他頭疼欲裂。
洛清歌看著他痛苦的樣子,也顧不上剛剛被他冷漠對待的樣子了,從地上爬起來撲到他身邊,扶住他,“你昏迷了好幾天,什麼都別想了,不要有太大的心裡波動,會被心火反噬的。”
洛清歌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思念,有藍色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像重逢了就別的故人,卻不能相認而要努力剋制著,那種心酸之意盡在那雙憂傷的眼睛裡。
殺冽影這次被她扶著,慢慢的躺在了冰床上,這次他沒有暴躁的要推開這個感覺很陌生的女人,內心竟然是想要強烈的緊緊把她抱在懷裡,甚至親吻她,他被自己內心這個可怕的想法嚇到了,只能趕緊閉上眼睛,藉助冰床的力量,平復自己的心情。
這時候宮殿外傳來一個魔侍衛的聲音,“啟稟魔尊,魔後求見。”
“魔後?”殺冽影撐開了眼皮,就是那個突然多出來的妻子,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之前內心的意志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讓一直潛伏在體內的魔魘趁機跳了出來,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他沒有時間想太多,用手撐著床板想起來,這時候洛清歌連忙扶上去,關切的說,“小心點。”
他看了她一眼,沒有回應,而是對著外面回了聲,“讓她進來。”
早已在外頭等候得有些焦急的封綺嫣一得到傳召,立刻就衝了進來,先是行了君臣之禮後,又伏到殺冽影床邊,憂心的問,“魔尊,聽聞您昏迷了幾天,臣妾日日惶恐擔憂,可火焰宮的守門凶煞二魔一直不放行,今日終於得召,魔尊,你身體可無礙了。”
魔後居然是她?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一夜醒來,身邊多了兩個他最討厭的雌性生物,一個成了他的妻子,一個讓他心中交纏著說不清繭絲。
他下意識的看了洛清歌一眼,避開了封綺嫣熱切的目光。
豈不知這一眼讓一旁的封綺嫣盡收眼底,她眼中冒出怒火,又努力剋制著,揚起下巴,拿出了魔域女主人的姿態對著洛清歌說,“魔尊剛剛醒來,你們這些奴侍都下去吧,魔尊有本後親自照顧。”
所有人紛紛下跪叩謝退下,洛清歌遲疑了一下,也退下了。
她能怎麼樣,不論過往前塵,一切塵埃已定,縱然她有萬千力量,她也奈何不了天意,阻止不了魔魘的出現,阻止不了別的女人出現在他身邊,阻止不了他將自己忘記,一切她統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發生。
當她看見封綺嫣戴著后冠,以他的妻子身份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她突然發現了自己可笑的一面,對他來說,自己又算是個什麼東西呢?
不過是前生的緣,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了,今生相遇,他也未曾對自己有過任何承若,想到這的時候洛清歌有些崩潰,她甚至動搖了自己曾堅定不移要留在他身邊的決心。
我從夢中醒來,仍深愛你不移,你卻已將我遺忘,在相見不如懷念。
當洛清歌退出宮殿後,意外的發現殺冽予和慕子蘇早已在外面等候她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