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捲自以為那場婚禮沒什麼好夢的,無非就是累,累到她都沒時間沒精力去想她和陸盛景是不是協議結婚,要不要裝出嚥下苦楚被迫的模樣,根本沒體會到協議婚禮中新娘的隱忍和委屈。
送走客人之後,她就在陸盛景的投餵下瘋狂摟席。吃飽了,大半夜就喂蚊子。
“為什麼我不委屈?”席捲皺起眉頭苦想,可能是當時的喜宴美味,人吃蒙了。
“卷卷,”陸盛景尷尬的彎彎嘴角:“不是我們的。”
席捲的臉降了一個灰度,“你沒有夢我們……”
“是陸卷卷的。”陸盛景小聲說,“它和一隻漂亮的泰迪犬結婚。放心,你一直都在堅持你的決定——在夢裡也沒有同意這門婚事。”
“你再說一遍?”他居然想用這個理由安慰人,席捲轉過頭和他面對面,陸盛景轉開臉不和她對視。
席捲看著哈士奇,微嗔:“我在你夢裡邊還成反派人物了?”
“……僅僅是立場不同,”陸盛景的聲音音量調小,“我不說第二遍。一隻哈士奇總是說話,我怕會嚇到你。”
“你腦子裡就裝不下其他的狗。”席捲生悶氣不理他,去喂小公子吃飯。
“……”小公子吃完狗糧,就盯著小碗裡的水轉腦袋看自己。
席捲探頭看了幾次,它都在轉腦袋,但水裡也沒有雜物或小蟲子。淺色的碗盛水,一眼見底。
“沒毒,”席捲看著它的小後腦勺,“小狗可以喝。”
小狗聽不懂女主人的話。
女主人換了狗狗的語言:“汪?”
可能是發音不正確,小哈士奇裝作聽不到,埋頭看著水認真的轉腦袋,鼻子“嗚嗚”的哼,尾巴偶爾興奮的搖動。
“嘶,沒聽懂麼?”席捲不清楚它到底聽懂了沒有。說它沒聽懂,但是它看水的神情更認真,嘴巴萌萌的撅起來。說它聽懂了,但是它還是不肯喝水。
“看看就能解渴嗎?那我還不省大發了,”她看向陸盛景,“陸總翻譯一下。”
“卷卷,”陸盛景很冷靜,“這是小哈士奇的心理尷尬期。”
“啊,”席捲呆滯,總裁的“笨蛋”協議太太似乎聽不懂這麼深奧的問題。
陸盛景換了很簡單直白的方式:“小狗開始進入社交圈後,會因為各方面的原因產生自卑的心理,陸卷卷現在很自卑。”
“它為什麼自卑?”席捲又探頭去看陸卷卷,“是毛毛沒長齊,看到和其他的狗狗不一樣嗎?”
它前段時間身上的毛毛幾乎沒有,身體沒有調理好之前蔫巴巴的一小隻,現在活力滿滿,在寵物店的時候它也挺活潑的。
“……而且,”席捲撩起落下擋眼睛的一縷頭髮掛在耳後,認真的看興奮搖尾巴的陸卷卷,“哈士奇自卑是這樣?”
“哈士奇不是一般的狗,”陸盛景看了一眼腳邊玩耍的小犬說,“今天它的外貌被寵物圈拿出來討論了,說它很醜。”
“啊,”席捲有些不信,小哈士奇分明在幼稚的用鼻尖點水,哪裡看得出它自卑。
“它現在是在照鏡子,在認真審視自己的醜陋。”陸盛景解釋著,“我告訴過這隻小笨狗鏡子裡的就是它自己,在背後說小話總是會傳到當事者的耳朵裡,況且陸卷卷還有兩隻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