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腦子開光清醒了就裝大聖人說婚姻不是在綁架我?”席捲一直覺得罵人很爽,起床氣沒處發,剛好全撒他身上:
“先用兩個紅本子把我弄到手裡綁著了再不擇手段泡我,我方還提供了房和床!我如果跟別人談戀愛,是要受到道德和法律的譴責的!”
“……嘖。”陸盛景想想,這姑娘考慮得比自己要全面,一腦子的糊塗被她點醒了。
“還說不要我作貢獻?你除了一個月給我貢獻一兩天角的身體之外,你還貢獻了什麼啊你,又當又立的人老孃見多了,臉皮這麼厚的你還是第一個。”
“佔便宜還不承認的人是你!”她臉上淚痕未乾,嘴巴卻兇得緊,抗拒他的擁抱和控制,全身都在把自己從他手裡弄出去。
他的身體可沒有和他的嘴達成協議,五指抱住肩膀,指腹壓得肩袖上薄薄的皮肉凹陷下去。
“在我的地盤還這麼囂張,”她感到肩膀被他摳得有些痛,眼角的淚花是真的痛哭了,“艹,陸盛景,放開老孃!”
“……”他不放,伸出另一隻手靠近她的下巴,遲疑要不要用手掌捂住她鼓譟的嘴。
良心上的譴責讓他沒這麼做,手掌換為指節虛偽的抹掉她眼角滲出的淚花。
他略顯煩躁的蹙眉,微微覺得這姑娘有些吵了,眼淚也是擦了又流出來,她就這麼能哭麼?和眼眶鄰近的腦子是水做的?
“你還想跳過關鍵劇情嗎?有沒有腦子啊陸盛景,胡說些什麼。”手腳使喚不開,整體輸出全靠嘴,席捲訓他訓得有些來不及換氣:
“我們一沒有熱戀,二沒有度蜜月。你已經用婚姻把我困住了,我什麼也不能做了,只能嚐嚐婚後戀愛的滋味。你難不成還想一步跨到九十年後,拉著我直接變成白頭髮的老太婆嗎?”
“泡我是要陸總花時間的。”她眼角的眼淚一直流,他一直替她擦。
生氣的時候她要哭,委屈的時候她要哭,看他不順眼要哭,看他順眼要哭,罵他罵舒服了也要哭,覺得自己被他氣成神經病也得哭。
他一直不啃給臺階,席捲都被自己氣得又哭又笑,他也不開口哄,偏偏近距離的看著她鬧笑話,“陸盛景……你……你說不說話?”
“……”他裝作聽不見,想從這姑娘嘴巴里套出更多在這段關係裡有利於他的資訊。
“陸盛景,我感覺你的歉意好像一絲不剩了。”席捲嗔視他一眼,“你再不說話,我……我就咬舌了!”
“說。”他眼疾手快的欺上去,把皓齒間的柔軟挽救出來。
“唔。”他說了等於白說,席捲眨眨眼,有些溺亡感。眼皮麻醉了一般撐不起來,眼角不斷有眼淚分泌出去,淌進頭髮裡黏膩膩的。
腦海裡要批他的話一下子變得空白,只剩下呼吸的念頭,大口的呼吸。….完了,席捲知道被他吻完,就罵不出來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陸盛景先懊惱的“嘶”了聲。
他後悔了。
他後悔什麼?
“陸盛景,你這是佔完人便宜的表情嗎?”
“我有些衝動了,”他溫熱的手掌撫乾淨她下巴和臉頰,在她的唇上緩緩的淺啄一次。
“後悔了?”席捲反問,“你之前沒這麼幹過?”
“我有些笨,”陸盛景“嘖”了聲,“想讓你多教教我。”
“……你看著我。”
“嗯。”陸盛景看到席捲白了他一眼。
而後便拉過他身前乾淨的睡衣就嫌棄的擦拭嘴唇,擦乾淨他吻過她的一切痕跡。
每個動作都在向他無聲的控訴是做給他看,痕跡還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