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啊?”陸盛景張張嘴,上頭的蛋糕颳得很乾淨。
“昂。”席捲被他誇一句就開始漂,側身就坐在辦公桌上,“你吃了快賺錢。”
陸盛景配合的吃了幾塊,平淡的說:“這幾個月沒怎麼管,公司情況有點兒差,虧損有點超出我的控制範圍。”
席捲被他冷靜的一句話震驚到,身體僵冷的慢慢從桌上退下來,啞啞的“啊”了聲。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要破產……
一瓢狗血朝席捲迎面潑過去。
“我……我沒有看到這段時間有盛勢的負面訊息傳來啊,”席捲努力回憶她看的關於盛勢的訊息和報道,只是偶爾看到一則他親自出面整頓公司員工食堂的小道訊息。
但是餐飲問題,應該不會嚴重到讓他困擾的程度。她吃過幾次盛勢的食堂,味道還可以,也很衛生。
陸盛景看她一副自己要破產的表情,問:“卷卷,你……還有錢嗎?”
席捲試圖眨眼,但眼睛乾澀得眨不動:“有……有一點兒。”養老金。
“……”協議丈夫的公司破產,這是什麼狗血操作?
他又問:“你確定我們倆餓不死?”
“我……我們倆?”席捲的心彷彿被他挖出來之後無情的扔到戶外,又冷又沉,“我……我還可以跟我爸媽要一點兒。”
她只確定她的養老錢可以養自己,還有養一個生活支出正常的男伴,而陸盛景似乎和“支出正常的男伴”無法畫上約等號。
席捲內心認為這個年紀還和父母要生活費是件很丟臉的事情,而且是要錢供她男人。
她咬唇,眼神輕輕撩到他臉上,很想問出口:他為什麼不和他爸媽他妹妹妹夫要錢?
他關係網路廣得像蜘蛛網,一個人開口借一塊錢,湊起來比自己的養老金還要多。
但是,席捲無奈在口邊嘆氣,這個人寧可餓死也不會開口向別人借錢吧。
但是他開口和自己借錢又那麼自來熟。看書喇
好似他又是會向別人借錢的人,而且語氣就像在討論他自己的財產一般。
席捲小小聲提醒:“這算不算我的……我的婚前財產?”
“……”陸盛景和她對視幾秒,忽而抬手摸摸她的臉。
這姑娘的兩大禁忌,一是貶低她的顏,二是分她的養老金。
很顯然,說她醜她會臉紅,因為氣得要動手;說和她分她的養老金,她的臉會白,因為憋著不能動手。
提到要分她的養老錢,這姑娘的臉就又冷又白,肉眼可見的失去生氣,他輕輕的說:“你的錢留著給我和陸卷卷一個家,可以嗎?我向你要一個比現在更大一些的家,我們的狗會長大,我們可能會有新的家庭成員。”
席捲的臉依舊冷白,她鬆開咬住的唇瓣,問:“為什麼是可能會有?”
忽然有一絲恍然而輕微的危機感侵襲她的頭腦,他可能會……不再需要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結束協議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席捲心底清楚。
但是她也會肯定,如果和這個人做不了伴侶,此後她不會選擇和他有任何交集。她也會揹著所有人難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她很討厭這樣的情緒。
“因為孕育新的家庭成員會讓我的太太很累很累,你才是和我一起過到死的那個人。”他說,“不會有第二個人代替我們在彼此世界的重要性,無論是親人,還是友人。”
席捲低下頭,後腦勺的小馬尾束不緊的短髮絲絲縷縷落下來。
她的頭髮長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能夠遮擋她眼睛情緒的長度。
她只要一沉下臉,陸盛景就看不到她的情緒。
“老婆?”他輕輕喚了一聲,對方沒有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