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有紙,唯一想出的理由也不行。廈
席捲出去,門一開啟,迎面就撞上熊先生溫軟的大肚腩。
“嘶,”撞牆的位置又被撞了一下,席捲還懵在原地,就被熊先生彎下身像抱根胡蘿蔔似的扛起來。
吵架的氣勢還是要有的,席捲踢了幾腿:“放我下去!”
熊先生把她先放在沙發上,席捲感到鼻子一陣溫熱,煩躁的拉起睡裙抹了把鼻頭,鼻子挺不舒服。
“卷卷,”熊先生拎過來藥箱,說:“你流鼻血了,動作不要這麼重,鼻子很脆弱的。”
“……啊,”席捲愣住了,“血?”
“嗯,”熊先生蹲在她身前,用溼紙巾輕輕的擦拭她的鼻子,“現在已經不流了,我需要給你處理一下你的臉,還有你的裙子。”廈
“剛剛兇了我那麼久,”熊先生語氣依舊平淡,一邊閒聊一邊翻東西,“現在我換一個條件不過分吧?”
“說。”席捲吸了下鼻子,暗想罵他罵得那麼難聽,他現在就是拿把刀架自己脖子上,自己也得把脖子抻長一點兒給他行方便。
“你不許動。”他拿來一枚香薰蠟燭照亮一隅空間,然後仔細的給她擦洗臉和鼻子。
席捲已然是懶得動。
處理好臉上的傷,額頭上貼了退燒貼,他要來抱她的時候被她躲開了,她嫌棄的嘟囔:“不要抱我,一股野獸的味道,我聞不慣。”
“我要睡沙發,你也去睡吧,很晚了。”吐過又生氣過,她真的倦怠下來了,蜷起身體窩在沙發角落裡。
他輕輕的湊過去,撩開擋住她眼睛的頭髮,輕聲說:“卷卷,把衣服換下來,不然陸卷卷會啃衣服。”廈
“……靠。”席捲很煩的伸手遮住眼睛,陸卷卷那隻狗睡得跟豬一樣,壓根沒出來露過面,“我不要換,你看不下去就自己來換,反正我是你老婆。”
開擺。
不吭氣。
燭光下的人虛弱而且疲倦的閉著眼睛,油煙不進!
陸盛景抬起的手又放下,他拿來毯子捂在她身上,“嗯,你好好睡一會兒。”
席捲睡得迷糊,隱隱聽見水聲和吹風機的聲音,但是很輕。
不多時,一股清雅的香味撲鼻而來,席捲半通氣的鼻腔充滿她的沐浴露的味道,一個軟軟的臂彎靠過來,“卷卷,我用光了你的一瓶洗髮水和沐浴露,你聞聞看。”廈
席捲的鼻翼顫動,這麼香,他到底洗了多少泡泡出來。
是她自己的味道。
熊先生有一瞬的難為情,但還是和席捲坦白:“我實在不能在短時間內分清楚洗髮水和沐浴露在熊身上的使用界限,所以都從頭到尾洗了兩遍。”
再所以,加上那個體積,新開的洗髮水和沐浴露瓶子現在正在垃圾桶裡擁吻告別。
陸盛景小心注意著她的反應,然後輕輕的說:“鼻血沾到你的裙子上了,換一條好不好?”
不然她明天看到,又要生一陣子的氣。
席捲真後悔拉著乾淨的睡裙去擦了幾下鼻子。廈
“我們去臥室找件漂亮的穿。”他哄小孩兒似的。
席捲半睜著眼睛想了想,破天荒的“嗯”了下。
“我抱你起來。”熊先生把蜷著的病人扶起來,席捲伸手找到裙子抓住,開始脫。
陸盛景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僅有的一點蠟燭熄滅,她已經把睡裙遞過去,“幫我放一下,我睡醒起來再洗。”
“……”她動作挺快。
陸盛景看著她,眼神輕輕瞟到她的眼睛上。
她睜著眼,也在看自己。廈
“嗯咳。”熊先生面對她有些失了分寸,剛才平穩的情緒和語氣這下全被她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