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齒,封鎖訊息。平車前,畫像照樣派發給藥商和水上人,但私下囑咐不用再尋。”
劍齒和平車前帶著山主的命令即刻啟程,山藥將如何救走蓁蘭的事情複述一遍,又把蓁蘭近期的服藥記錄和膳食記錄放到山主面前。
“山藥,按照我寫的方子每天煎一帖。膳食方面沒什麼要注意的問題,記得不要放蔥。黃氏二老年紀也不小,蓁蘭現在也不需要別人伺候,就不麻煩二位。”
鬱金向秦嵐行禮,關心秦蓁蘭的病情。秦嵐看著蓁蘭和山藥再一旁玩耍,沒忍心告訴他們實情,只是說她頭部受傷,暫時失憶。
秦嵐送走二老,轉身進入書法,埋首處理蓬萊山的事情。他專心致志,完全忘記時間,直到山藥在外敲門,他才有飢餓感。他開啟房門,看見秦蓁蘭捧著午膳站在門外,感動涕零。
“愛哭包。我只是幫山藥拿一會兒,不是專門服侍你。”
山藥尷尬的拿過托盤,擺好飯菜。秦嵐看見桌上有三雙筷子,雖然有點醋意,但也覺得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並沒有趕山藥出門。
“山藥,以後不用特意來書房。東廂房的景色比較美,你多帶她散散心,對她的身體也有好處。”
嵐山閣的東面只有山主才有鑰匙開啟通道,所以之前他們一直在西廂留宿。西廂以山景為主,海景為輔,天氣晴朗時還能看見海河交融的神奇景象。
東廂則更像女子的住所。
房間並不多,簡簡單單的一層,將滿園的春色困住。花園中間有一棵手臂都抱不住的古樹,樹藤茂密,園主還別出心裁的將樹藤整理成一架小秋千。
秦嵐開啟房門,房內蘭花的幽香緩緩飄來,秦蓁蘭邁入房內,習慣性的坐在梳妝檯上開啟左手邊的小妝匣。
“我還有皇帝賜婚?太子,陸淮越?他長的有你好看嗎?”
秦嵐故意說謊,告訴秦蓁蘭秦國的太子長相如狼,身形似熊,頭腦像豬。山藥看著山主在公主面前說其他男子的壞話,不禁想起以前看過的京城小報的標題:“秦”欲公主倒貼冷麵侍衛,醉伶樓老鴇狂薦男頭牌。
“原來如此,難怪我寧願跳崖也不去成親。”
晚上,秦蓁蘭躺在東廂房裡唯一的大床,看著房樑上橫躺的秦嵐,吐槽一句:“有床不睡睡房頂,不怕硌得慌嗎?”
“我一直都是睡房頂,習慣了。你比較挑,床差一點都睡不好。”
“你能告訴我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嗎?”
“舊事不須憶,逝夢不必追。”
“浮華擦身過,思海總浮沉。我雖然忘記前塵,但腦中的一大片空白,我總想將它填滿。蓬萊對於我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但是處處都有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這個房間。”
“這裡和你生活了十多年的霽月殿一模一樣。”
秦嵐開啟話匣子,一個整夜都在將秦蓁蘭在宮中的生活,就算他聽到她淺淺的鼾聲,也沒有收回最後那一句:他盼望這一天很久。
秦蓁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抬頭看著房梁,那個一直守護她的男人已經離開。她走出房間,兜兜轉轉,竟然離開了嵐山閣!
腳下的青草越長越高,草尖的水露折射太陽的光線,讓整片土地流光溢彩,如同夢幻泡影。
“這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秦蓁蘭有點害怕,不敢往深處走去。人在驚慌時,總會向最親近的人求救,秦蓁蘭的內心一直有個名字想在這一刻呼喚,但開口之際,卻又忘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