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盜機扣住他的脈搏,半分鐘後,還沒有撒開手。晏雲開有點納悶,頂多是發燒,怎麼還診這麼久,要想佔我便宜直說好了,何必藉著這種法子只能摸摸小手。
“你很虛弱。”趙盜機凝著眉,原本以為只是染了風寒,但這一切脈,倒是讓他看出點別的東西。
晏雲開漫不經心道:“在東北超度亡魂時,法力消耗太多了。我打小就這樣兒,天生的,沒法子。”
手腕處忽然一熱,一道暖流順著趙盜機的掌心融進他的肌膚,順著小臂往上淌,流通經脈。他渾身都暖和了起來,喟嘆一聲,“不愧是龍啊,靈力真是足。”
趙盜機操控靈力探遍他全身經脈,到某一處時頓了一下,劍眉擰起。
“怎麼了?”晏雲開問。
“你這裡……”他虛指了指對方胸口,“好像少了點什麼。”
晏雲開驚訝地挑眉:“你該不會想說我缺心眼吧?趙盜機你什麼時候學會拐著彎兒罵人了?”
趙盜機掀起眼皮子瞅了眼他,直接探手伸進浴袍中,寬厚手掌抵在胸口處,探起心脈來。
“不太好吧?”晏雲開愣了兩秒,恢復了鎮定,朝他曖昧地眨眨眼,臉上卻浮現一絲嫣紅。也不知是病的還是羞的,“你不能這樣對別人知道嗎?這是耍流氓。”
趙盜機:“……”
晏雲開覺得四肢發冷,心口和腦袋卻發熱,又冷又熱折騰得他難受,也沒了旖旎心思,說道:“好了嗎,少了什麼?”
大門口“吧嗒”一聲,有人用鑰匙開了門。
晏雲開和趙盜機一齊扭頭看向玄關,只見汪裁也正在看他們。小孩兒雙唇微張,目光呆滯,小臉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顫巍巍地,憋出一句:“光天化日,不知廉恥!”
晏雲開冷靜地拍下趙盜機的手,解釋道:“他在給我看病罷了。”
“看病?這是什麼Play?”汪裁狐疑地掃視他倆。
晏雲開反而審視地看著他:“你不是小朋友嗎,知道這麼多?”
汪裁一呆,連忙轉移話題:“我聽虎叔說你們回來了,過來看看,順便有件事兒要跟趙叔說。”
“找他?”晏雲開瞥了趙盜機一眼,起身,“你們聊吧,我去找感冒藥。”
“你胸間真的少了什麼東西,這才導致你一過度使用法力就體虛。”趙盜機還想著剛剛那件事兒,“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晏雲開聽進去了,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也急不得,他便沒有再焦慮。
汪裁換了鞋進來,先熟門熟路地從櫥櫃裡抱出幾包零食,才蹦上沙發,認真地說:“趙叔,那天我送你去機場,在機場遇到了一個少年郎。他一直詢問你的身份,還說你像他哥哥。”
趙盜機頓了一頓。
“你有弟弟嗎?”汪裁疑惑。
良久,在汪裁探究的目光中,趙盜機點了點頭。
汪裁啞然。
“那他為什麼躲著我們?我在大清康熙年間就認識他了,那時候你怎麼沒和他們在一起?”
趙盜機淡淡道:“因為一些原因,他和一個想殺我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