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嬤嬤正指揮僕婦往外抬廂籠,掃眼瞄見謝姜回來,忙丟開手迎上來施禮:“老奴見過娘子。”禮畢,不及直腰便上前兩步,小小聲道“娘子怎忘了今日進王家,快來更衣梳妝吶。”
這人昨晚上不回來,她便想著事情出了變故,不曾想大早上突然來這一手,謝姜一時有些發怔。
韓嬤嬤哪管她怔不怔,回頭一疊聲喊:“玉京端水於娘子冼漱,寒塘……寒塘!你個丫頭掉到泥坑裡了麼?還不快與娘子準備衣袍妝飾,快些!”
吩咐完了,便又拉了謝姜小手,緩聲道:“娘子先進屋,待老奴慢慢與娘子解釋。”
老的小的都一派心急火燎,何況外頭又烏泱泱一大片人……謝姜眯了眯眼,不動聲色跟了韓嬤嬤進屋。
幾個人繞過箱籠,待她在榻座兒上坐了,玉京抖開大巾帕,上前圍了她的脖頸,韓嬤嬤便順手將髮髻拆開,拿了玉梳與謝姜通頭髮:“老奴以為娘子知道!唉!想是娘子以為九公子昨晚上不回來,便以為不去王家了。娘子心思剔透,怎麼還看不明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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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說一句嘆一聲,再說一句又嘆氣兒,謝姜忍不住問:“去就去了,外頭這麼些人,到底幹嘛吶!”
“那是九公子為娘子備的僕役奴婢。”韓嬤嬤話裡帶了點兒恨鐵不成鋼的味兒,絮叨道:“今兒個早上,九公子便吩咐老奴,要服侍好娘子衣妝容止。”
所有人都知道,就單瞞自家一人麼?
謝姜垂瞼看了衣襟,沒有說話。
她淡了眉眼兒不吭,韓嬤嬤便也住了口。
後宅裡混了大半輩子,老嬤嬤對於什麼場合著什麼裝,梳什麼樣的髮髻,戴什麼樣的首飾,自然是熟悉的緊。當下她也不問謝姜,自顧梳好髮髻,又挑了金釵金簪用上,待妝扮妥貼,便吩咐寒塘拿媚衣。
寒塘早就捧了一疊子衣裳,此時聽見吩咐,便兩手捏了媚衣肩胛處,小心翼翼抖開。
胭脂紅的孔雀羅衣料,上頭亦是用珍珠嵌綴了花紋,所不同的是,先前謝姜穿的那件兒,是水浪波濤紋式樣,這件兒……卻是袖口、衣襟綴成鸞鳥香花,而長裾下襬,均是用銀金兩色絲線,鏽了層疊翻湧的祥雲圖。
整件兒衣裳,看起來不光雅緻無比,更隱隱有種……富貴尊榮的氣勢。
展開來看便是如此,要是穿在身上……謝姜搖頭,剛張嘴說了:“嗯……。”
韓嬤嬤板下老臉,緩聲道:“娘子莫鬧,先不說這件兒衣裳值多少金,單憑花紋樣式為九公子親自所繪,娘子也該感念一番。”說了這話,斜過去掃了眼寒塘玉京兩人:“你們兩個愣著做甚?還不快些服侍娘子穿上。”
老婦人端出教習嬤嬤的架勢,謝姜剎時沒了脾氣,當下撓撓鼻子尖兒,乖乖任三人擺佈。
不過半個時辰,一切收拾妥當,韓嬤嬤便吩咐北斗去前院報信兒。
這邊兒小丫頭出屋,老嬤嬤由袖袋裡掏了卷小冊子出來,咳了一聲,道:“好叫娘子心裡有個計較,現今娘子有奴婢九十六人,僕婦六十六人;另青壯奴役三百數,還有一百數隨侍,現今等在前院。”
哎呦!這是那個人準備的罷!謝姜抬手撓撓鼻子尖兒,剛張了小嘴兒,韓嬤嬤老眼一眯,沉聲道:“今日始,娘子便不再是稚兒了,當遇事沉穩有度,行止端方嫻雅,要端出來世家女風範。”
意思就是,從現在開始,便要一板一眼做了木頭人兒了?
謝姜暗暗咬了小牙,只是憋屈歸憋屈,小臉兒上卻一付“虛心受教”狀,細聲細氣道:“嗯!這些過後再報,成麼?”
她軟語央求,韓嬤嬤頓時繃不住笑出聲來,笑過,無奈道:“好好,老奴……。”方說了半截兒,簾子“嘩啦”一響,北斗探了頭喊:“嬤嬤哎!車子到了。”
車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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