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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小心扯住謝姜衣角兒,待抻平了,方脆聲道:“公子走前曾來後宛,見娘子末醒,便叮囑婢子幾個,毋需喚娘子起榻。”
這人倒是“溫柔體貼”的很,現今他一走了之,老夫人那裡怎麼交待?謝姜越想越急,不由扶額道:“老夫人還要去聽雨湖觀景,我應了陪她……。”
剛說了半截兒,迥廊“咚咚”響了兩響。
謝姜一怔。
“起榻了麼?”老夫人在廊外接過話頭兒:“在裡頭嘰嘰噥噥說甚,還不快穿妥衣裳,再磨蹭,可真就晚了。”
老夫人的語氣,爽郎乾脆,聽起來不光帶了幾分親近,更有幾分心情大好的意味。
哎呦!老人家親自過來了哎!
謝姜眼珠兒一轉,提了裙裾角兒,輕巧巧出了內室。待走到廊下,瞅見老夫人一手扶了拐仗,正探了身去掐海棠花兒,她便襝衽施禮:“老夫人安好。”
聽話聽音兒,老夫人心情不錯,謝姜說話的腔調兒,便是一兩分恭謹之外,另有兩三分親暱,再有三四分糯糯的撒嬌味兒。
老夫人不由抿了嘴,打量她幾眼,笑眯眯道:“嗯,花骨朵樣的小人兒,就應當穿鮮亮些。”嘴裡說著話,順手掐了花兒下來。
“老夫人要是喜歡。阿姜叫嬤嬤剪幾枝兒,給老夫人送屋裡去。”
年紀越大,越是喜歡鮮亮喜慶的顏色,謝姜見她捻了花兒,眼裡仿似露出幾分追憶,遂眨眨眼,俏皮道:“這朵紅豔豔的。不如老夫人用來插鬢。”
果然……老夫人方才是抿嘴。這會兒繃不住“呵呵”笑出了聲:“紅豔豔插頭上,那像甚麼?老妖精麼?走罷,去湖邊兒轉轉。”
從後宛去夜瀾聽雨湖。要行過柵欄外的木橋,再穿過一片約三五畝的雜樹林,過了雜樹林便是照水林。進林再行二三里,就到了湖邊兒。
半間亭距夜瀾聽雨湖看似很近。真正算起來,怎麼說也有八九里。
因此兩個人在這邊兒說話。遠山那頭已備妥了馬車,瞅著謝姜扶老夫人下了迥廊,這人便遠遠躬身揖禮:“老夫人,夫人。上車罷。”禮罷,回身抽了腳凳出來。
謝姜扶了老夫人上去,待她穩妥妥坐了榻。自家亦踩了腳凳跟上。其下常嬤嬤領了北斗坐了另外一輛。
兩輛馬年悠悠出了半間亭。
約是平素嚴肅久了,老夫人並不愛說話。上了車便掀了簾子往外看。她掀左邊窗戶,謝姜眼珠兒一轉,便抬手掀了右邊兒布簾兒。
盛夏季節,山上卻是涼風徐徐,加上此時又是傍晚,漫天霞光紅通通映了天際,莫說遠處的山巒,就連近處的葉片上,都仿似染了層胭脂色。
約過了兩刻,馬車停了下來。
車壁“銼銼”響了兩響,遠山低聲道:“老夫人,夫人,到聽雨湖了。”
謝姜起身下車,待站穩了,回身又攙了老夫人下來。
“走,那邊兒有塊大青石,站石上遠眺,景緻甚佳。”老夫人興致勃勃,六十來歲的身子骨兒,走起路來竟然“咚咚”有聲。
“哎呀!慢些。”
老人家腿腳麻溜無比,謝姜攙了她亦是走的飛快,不過兩句話的功夫,常嬤嬤並北斗遠山幾個,便拉出去十幾步。
兩人方繞過幾叢梅樹,便看見前頭零亂幾堆大石。看見大石,便也聽見隱隱約約有人小聲嘀咕:“……怎麼,平素不是膽子極大麼,這會兒怎麼反倒不敢下手了。”
這話……聽音兒就不像準備幹什麼好事兒。
“噓!”謝姜瞅瞅四周,以食指壓了小嘴兒,扭過去向老夫人做了個禁聲的架勢:“別出聲,有人商量了要幹壞事兒。”
老夫人高高在上活了幾十年,不管是末出嫁時在母家,還是如今的王家,從來沒有人對她做過這般舉動。老人家先是稀奇,再看謝姜小臉兒上一派認真嚴肅,不由貼過來:“商量了甚麼,嗯?”
謝姜耳目聰敏異於常人,她聽得到,老夫人可是聽不見半點兒。
又凝神聽了片刻,謝姜小小聲道:“他們商量……如何設計淹死……嗯,自家庶弟。咱們從這邊兒繞過去。”
老夫人冷冷哼了一聲。